“一定是三皇子通知了她宮裏的形勢,她趕回來爲三皇子助威。”歐陽嫣輕聲說。
林蕭抱着她點頭,媳婦說的那必須是正确的。“三皇子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回來。”
“各憑本事吧。”歐陽嫣歎了口氣,“若非她當年太狠,太子也不會……估計這傳言太多,她才會去五台山爲太子祈福,想洗清自己的罪孽。”她嗤笑,“祈福就能爲自己脫罪?那菩薩一定忙死。”
林蕭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湊上前親了親,“放心,我們一定能對付他們的。”
“呵呵。”歐陽嫣呵了他一臉,是啊,一定能對付,但絕不是你這樣色令智昏的樣子能對付。
林蕭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家媳婦的嫌棄,樂得找不着北。
然而令兩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消息傳來,皇後已經入了皇城,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宮門口了。
“怎麽這麽快?”歐陽嫣皺眉,七皇子昨天才通知他們,今天皇後就進城了,顯然他是經過鄭重考慮,權衡再三才告訴他們的,對三皇子那邊沒什麽影響,又讓他們做了準備,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既然昨天沒得手,今天入了皇城,就别動手了。我去上朝,争取在朝堂上争一個位置。”
“其實應該把英武王放出來……”歐陽嫣提議,至少還有人在朝上幫幫他。
“老王爺早出來了。”林蕭輕笑,“是三皇子親自下的旨,因爲上的折子太多,他那時候以爲皇位十拿九穩,就故作姿态放了老爺子。”
“呵呵。”果然是個缺心眼的,奪皇位這種事,想要好名聲又想要順利登基的,都是十足天真的人。
林蕭去上朝,這日的朝堂異常熱鬧。被關在禦書房關了一天的幾位大臣,被送回家後第二天都罷朝了。三皇子十分着急,自家母妃還沒回來,即使回來父皇被關押,也無法升繼後的位分,但繼後宮裏人手多,總能幫他一把。雖然外面關于太子弑君殺父的傳言已經滿天飛了,但他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三皇子都有些佩服他的臉皮了。
他依然坐在高位,但此次跟以往不同,太子坐在他旁邊,他有些别扭,還真是礙眼。
“近日皇城中有些流言,不知大哥聽過沒有?”
林蕭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理都沒理他。三皇子有些惱怒,這什麽意思?于是湊上前,“大哥,我在跟你說話呢?”
林蕭這才轉頭,淡淡看了他一眼,“三皇子慎言。在朝堂上我是太子,你是皇子,雖然父皇仁德,允你輔政,但君與臣之間,稱呼還是規矩些好。”
三皇子一愣,回過神來頓時氣得不輕,“太子殿下可曾聽過京中的流言,如此德行有失的儲君,我南甯國怕是要不起的。”
“你南甯國?”林蕭嗤笑,“南甯國不是你一個人的,是天下百姓的。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你還真是口出狂言!”
底下的大臣們見還沒開始早朝,兩位殿下便明嘲暗諷開了,心想今天這早朝怕是上不安穩了,更多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态事不關己,但兩方的支持者卻有些着急,這是爲了什麽喲,有些話不能私下裏說麽?
一些文人對太子的印象更好了些,能說出君爲輕的人,必定是明君。
三皇子深吸幾口氣,“太子殿下說得對,是我口誤,開始早朝吧。”
林蕭一愣,心想這人果然不簡單,有戰鬥力,還懂得迂回,又讓他刮目相看了一次。早朝的折子多是針對昨天發生的事,大臣們希望能有個明确的交待,另外還明說了婦人不得幹政,再如此下去,南甯國怕是要完。
三皇子雖然贊同,但對要完這兩個字極其反感,想了想又忍了,反正今日的朝堂多是針對太子的,他在一邊看戲好了。
“孤也知道後宮不得幹政,太妃們出來時我也吓一跳,這點三皇子知道,他當時和我都在偏殿,是吧三皇弟?”
三皇子無奈,林蕭說的是事實,這件事怕是早傳了出去,于是他隻得點頭,“太子殿下正與我商量事情,卻讓太妃娘娘誤會了,導緻昨天的局面發生。正好母妃要回來了,後宮有主,以後我們一定注意,此類事情不會再發生。”
林蕭跟着點頭,摸了摸下巴,“雖說此舉不合規矩,但太妃們卻拿出了先皇遺诏,說遇緊急情況事關生死之時,她們可以有決策權。在座有不少大人一定知道太妃們來自江湖,以前的身份是十分顯赫的,先皇估計也是想借勢給南甯國多一分屏障,這事三皇弟也知道,對吧?”他看了三皇子一眼,反正都是昨天說的話,他并沒有誇大其詞。
三皇子咬牙,他的确沒有誇大其詞,但說話是門藝術,聽起來似乎跟昨天經曆的一樣,但說出來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妥。
“既是先皇遺诏,太妃娘娘也是想保護皇室,昨日闖前殿,也是情有可原。”英武王站出來說道。
林蕭早注意到了這位老王爺,見他精神不錯,暗自點頭,果然讓人暗中照料是對的。三皇子則咬緊了牙,這老家夥,當時朝臣們齊遞奏折要求放了他,他沒辦法去問父皇,父皇隻歎了口氣,讓他看着辦。他以爲父皇松了口,正好他也不想得罪朝堂一幹大臣,便做主将他放了。他也知道老王爺出去後會反撲,哪知人家也沒什麽小動作,隻是日日上朝,偶爾跟他唱唱反調,還特别的義正辭嚴,因爲挑不出錯。
沒有人站出來附和,當然,也沒有人反對,但三皇子是決計不讓太妃們上台面,“話是這麽說,但現在也不是生死關頭,我南甯向來安穩,百姓日子也過得好,哪裏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哦,沒有?”林蕭起身,站在了高堂之上。“諸位折子裏的問題,孤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