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回主殿侍候皇上,外面似乎又傳來争吵的聲音,于是歎了口氣暗想,皇子們都坐不住了,三皇子也快回來了,這局面到底要如何收場?他忍不住冷笑,三皇子想上位,甚至如此不擇手段,如果這麽點場面都應付不了,還是趁早打消念頭吧。
他匆匆趕到大殿門口,老遠就看到五皇子正拔劍指着侍衛統領,似乎一言不合就要開打。他深吸口氣,小跑幾步上前阻攔,“殿下請息怒!殿下,皇上吃了藥正睡着,實在沒辦法見您,待皇上醒來奴才再爲您通傳?”
五皇子刷拉一聲将劍合了回去,看了郭公公一眼,輕笑,“郭公公,如今宮裏局勢緊張,我也是擔心才來找父皇……”
“殿下慎言。”郭公公小聲提醒,“此話可說不得,哪裏局勢緊張了?”
九皇子在宮門前撒潑打滾的那一刻,郭公公出來。秦時風和聶盟主便領着林蕭悄無聲息的閃進内殿,兩位神醫緊随其後。林蕭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出神入化的輕功,渾身緊張得像根木棍,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稍微一動就壞事。然而武林盟主的功夫不是吹的,皇帝的寝宮内守着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聶盟主在他們跟前一揮衣袖,四個人便靜悄悄地倒了下去。
這不科學,林蕭想。這世上果然有如此武功,不是他和歐陽嫣的格鬥術能比的。這果然是一個架空的世界。
皇帝在床上昏睡,曾神醫上前把脈,皺了皺眉,“皇帝确實是中毒,但每日都有服解藥,便隻是昏睡不醒。”
“所以三皇子的打算是待你們診病後,他便不給解藥了?”
“有可能。”曾神醫點頭,“我們先給皇上解毒,然後用一種藥讓他繼續昏睡,明日我們當着三皇子的面爲皇上診病,當場讓皇上醒來……”
“甚好,甚好。”林蕭忙點頭,“就這麽辦。”
秦時風詫異地看了林蕭一眼,覺得林蕭的情緒有點奇怪。但其實林蕭隻是被剛才他和武林盟主的輕功吓到了,還有聶盟主揮衣袖就能讓人昏迷的功夫,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等到五皇子找來跟郭公公說話時,隐隐便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他一愣,知道是三皇子回來了。可林蕭他們還沒出來,他有些着急,于是轉身拔劍,大喝一聲,“誰敢在宮裏縱馬?簡直放肆!”
郭公公自然知道是誰,卻沒有接話,他在宮裏幾十年,所見不少,越來越确定剛才的七皇子和現在的五皇子是故意在這裏鬧事了。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郭公公一驚,想起殿裏沉睡着的皇帝陛下,急哄哄轉身就要回去。他一轉身就碰到一堵人牆,心下一驚後退兩步,“殿下怎麽在這裏?”
林蕭站在他身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孤跟五皇子一起來的,公公隻看到五弟,卻沒看到孤啊。”
郭公公皺眉,他敢肯定剛才太子殿下是不在這裏的,但侍衛都在這裏,他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内殿出來,他是怎麽出現的?從沒聽過太子殿下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這事實在稀奇。“是老奴眼拙,沒看到殿下。”郭公公是聰明人,越是匪夷所思的事就越不該問,這些規矩他還是懂的,于是隻笑眯眯賠罪。
三皇子騎着馬匆匆來到殿門前,見門口圍了一圈人,心下一驚,直覺出事了。他忙下馬想讓侍衛将馬牽走,卻見太子殿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三弟騎術了得,在宮裏如在大街上一般。”林蕭開玩笑地說。
“大哥教訓的是,因爲過于擔心父皇,所以在宮裏縱馬,待父皇醒來,我一定親自請罪。”
“隻是玩笑,哪裏是教訓?正好你回來,剛才我跟五弟過來想看看父皇,但卻進去不得。五弟是個急性子,三弟千萬别見怪。”
“大哥哪裏話,大哥是太子,哪裏見不得父皇了?隻是父皇一直昏睡,郭公公不想他被打擾罷了。”
“那敢情好,咱們一起進吧。孤打算明日請神醫來爲父皇診治,今日他們讓我先來看看父皇的情況,既然三弟來了,就一起去看吧。”
“那是自然。”三皇子十分好脾氣的請他們進去,邊走還邊交待皇帝的情況,“哎,可把我愁死了!你們不知道,父皇沉睡的時間越來越多,太醫們都束手無策,若是有太子府上的神醫,那再好不過。如果能治好父皇,我一定與父皇商議給他們加封。”
“封倒是不必,他們就喜歡錢,三弟多給他們一點賞賜就行。”
“那是自然。”三皇子想着倒不如趁機跟五聖拉好關系,太子能給的他也能給,甚至将來若太子不能給,他照樣能給,如何選簡直一目了然。
一行人推開殿門,兩個宮女和兩個小公公依然分立于床的兩側,三皇子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又察覺不出哪裏不妥。“皇上怎麽樣了?”他問那兩個小丫頭。
“回殿下,陛下一直睡着,沒有醒過。”
“有人進來過嗎?”雖然當着太子和五皇子的面,但他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其中一個宮女回答,“奴婢們一直在這裏。”
三皇子似乎松了口氣,帶太子和五皇子上前探望,一邊跟太子說皇帝目前的用藥情況,完了深深歎了口氣,“大哥,父皇就交給你了,務必請神醫全力以赴。”
“三弟放心,神醫們醫術高超,父皇一定沒事的。”
三皇子輕笑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