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憤憤收回劍,與衆皇子一起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諸位都是孤的兄弟姐妹,千萬不要客氣,咱們皇室日漸羸弱,還需通力合作才行。三皇子這是怎麽了,不高興?也是,你一向得父皇寵,如今他病了你擔憂也正常,無妨,孤宮裏有幾個江湖神醫,醫術好得不得了,放心,一定能治好父皇的。”
幾人邊走邊說,三皇子勉強笑道,“是啊,一聽父皇病了我急得不得了,可惜今日折子多,忙到現在,讓大皇兄久等了。有大皇兄宮裏的神醫,父皇不日定能康複。不知神醫什麽時候能爲父皇診治?”
“這可真說不清,我本來也是回去找神醫的,但今日皇城外有個江湖集會,神醫們都出去了,也不知什麽時候回,給孤配了好幾天的藥放在那兒。五緒先生讓孤先看看父皇得了什麽病,再與太醫商議,待神醫們回來就去爲父皇診治。”林蕭皺着眉,顯然十分擔心。
“那太好了。”五皇子接話,“那幾個神醫我是知道的,個個醫術超群,有起死回生之能。”
于是衆人又開始說醫術,一路倒也和樂。唯有九皇子不高興的癟着嘴,想告訴太子哥哥三皇子的野心越來越大,卻一直沒找着機會。林蕭邊走邊拍拍九皇子,“小九啊,就要見到父皇了,你要開開心心的,父皇見到你病一定會好。”
“真的?”九皇子終于露出笑顔。
“那是自然,父皇最疼愛小九了,所以看到小九病就好了,你要多笑啊。”
皇帝主殿,大臣們雖等了半個時辰,心裏着急,卻還是乖順坐在門廊裏,各自心裏都有了些算計。三皇子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心裏不喜,但因爲忠心皇帝,皇帝喜歡,他們便支持。隻是此次皇帝生病過于突然,内裏定有乾坤,還是要暗中查一查。
太子仁德,深得民心,他們是相信他的。可若是三皇子,他完全沒有必要,因爲皇上本就中意他,他又何必急于一時?如果是其他皇子……似乎更沒可能,三皇子根本沒給他們機會在朝堂立足。就連太子上了這麽些時日朝,都沒培養出什麽勢力,朝堂依舊是三皇子的天下,所以太子上朝也沒有那麽勤快了,有些事情能躲就躲,讓人以爲他已經放棄争奪了。他時常以身體不适爲由不上朝,也不知真假,所以皇上是真的病了,還是被人下毒,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諸位大人久等,孤與衆皇子來晚了。”林蕭沒有讓人通報,直接走過去賠禮。
三皇子在後面翻了個白眼,這種性格的人怎麽能當好皇帝?臣子等主君是分内之事,哪裏還需要向他們解釋和道歉?
大臣們紛紛表示沒關系,順便對三皇子的印象更差了些。君主若無胸襟,靠旁人對他的恭敬來立威,最終将沒有威信可言。
“不知父皇是怎麽回事,之前還好好的。不過諸位大人放心,孤皇宮裏有幾位神醫,個個都名揚天下,相信定能醫好父皇。”
衆位老臣稍微放了些心,看太子那麽着急的樣子,又主動叫神醫來治,若真有人對皇帝陛下動手,應該不是他。如果是他動手,此時就應該保持沉默任太醫診治,是好是壞都跟他沒有關系。他主動攬下醫治皇帝的重任,治好了還好,治不好可是要擔責的。他們又看了三皇子一眼,見三皇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子,心下一涼,不會,真的是他吧?
皇帝的寝宮是除了上朝的正殿外最大的宮殿了,衆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鍾,才到了皇帝睡覺的地方。林蕭在心裏歎了口氣,古人真是奢侈。有太醫在外面候着,見一行人來,慌忙跪地。林蕭擡手讓他起來,“父皇怎麽樣了?”
“院使大人正在裏面診治,陛下一直昏迷不醒。”
“昏迷?”林蕭皺眉,“昏了多長時間了?”
“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太醫見太子沉了臉色,有些膽戰心驚。
“沒事,你們用心診治,辛苦了。”林蕭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看向身後心急如焚的一群人,“太醫正在裏面診治,我們不好打擾,父皇昏迷不醒,我們在外面等等吧。”
“大皇兄,父皇昏迷,我們理應進去服侍,豈可等在外面?”三皇子提出異議。
“哦,三皇兄想進去就進去吧,但若是耽擱了太醫治病,出了什麽差子……”
“爲什麽會耽擱?我又不會去打擾。”三皇子向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這帽子扣得太大他承擔不起。
“因爲,就你現在這樣子進去,太醫肯定會緊張,醫生緊張就會影響他們的判斷,所以我才建議大家在外面等。”
衆位大人慌忙點頭,覺得太子說的很道理,他們雖然不知道醫生是什麽,但有個醫字,那肯定就是太醫了。自從太子病好,他對大臣或是下人,向來都沒什麽架子,仿佛大徹大悟般,給人通透之感。于是越來越多的大臣對他有好感,覺得由這樣心胸豁達的人掌管南甯國,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當然,這也是近日皇城裏傳得最廣的一個傳言,說太子經曆生死後已徹悟,是不是儲君無所謂,他隻要百姓過得好。此傳言甚嚣塵上,大有傳向全國各地的架勢。
三皇子被太子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接不上嘴,見衆位皇子随着大臣們坐了下來,也不好再獨自進去。他一個人進去,若皇帝出了什麽事要如何解釋得清?
太醫院院使醫術高超,此時卻也皺着眉頭,旁邊的小徒弟端着托盤,見他放下銀針,銀針并未變色,仔細看針尖卻隐隐泛着金光。
“師父,陛下生的什麽病?”
“看上去不像生病啊。”院使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