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歐陽嫣無語，“所以，兩位小姐沒有回去？”
“太妃邀請，大概也有些用意，兩位小姐豈能抗旨？”
“說的也是。”歐陽嫣歎了口氣，這個也有用意，那個也有用意，各有各的心思，也不嫌累得慌。
“不然你去休息，我就說你身體不适，上了課有些疲累。”
“算啦，來都來了，怎麽好找借口，這種事人家不是看不出來，端看在不在意。”
三位太妃也帶了一大馬車的東西，說是一些日常用品，兩位公主和九皇子很孝順，一人攙了一個，小九皇子是被夏太妃牽着走的，一行正往書房來。林蕭和歐陽嫣迎出去，就見最後面的慕容清兩姐妹臉色難看，卻又不得不堆着笑跟着，尤其慕容清，臉大概都快笑抽筋了。
“見過幾位娘娘，公主和九皇子。”歐陽嫣半福行禮，看了慕容秋一眼，“兩位姐姐也回來了，辛苦。”
“剛才就聽說兩位小姐送了一馬車衣物來，都是好孩子，我南甯國有你們這樣的姑娘，将來你們的婆家真是幸運。”夏太妃過來扶起歐陽嫣，“不過嫣兒已是皇家之人，我們幾個老太婆十分欣慰。我們也是來湊熱鬧的，送了些用品來，但願能幫到那些孩子。”
“是啊，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們說，我們能幫的，肯定幫。”秋太妃也笑眯眯地說。
“我們是來幫皇祖母的。”長樂公主很是親近太子，“太子哥哥可不可以帶我們四處看看？嫣姐姐，那邊是我們帶來的東西，需要點數什麽的，你帶着兩位小姐去盯着吧。”
“啊？”歐陽嫣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事實上點數什麽的不歸她管。
“歐陽夫子随我們一起吧。”林蕭掙脫開長樂挽自己的手，總覺得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說起來，我較少時間來這裏，這個書院，還是歐陽夫子比較熟悉。”他又看了長樂公主一眼，“不然我去點數，讓歐陽夫子陪你們？”
歐陽嫣即使再蠢，也看出長樂對林蕭的那點心思了，她有些震驚，林蕭的身份太子府隐瞞得深，沒人知道他是假冒的。這位公主如此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可還記得那是她的親哥哥？這姑娘的感情不太對勁。
“太子哥哥說笑了，我隻是跟嫣姐姐開個玩笑，這種事怎麽能讓你們去做？”長樂公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勉強笑道。
也許，是雛鳥情節？以前的太子一定在什麽時候幫助過她，于是她念念不忘。
一行人有說有笑，歐陽嫣愁眉苦臉。慕容清比她好不了多少，因爲她們之前才将書院逛了一遍。一路歐陽嫣依然被數個小孩子招呼，兩位公主似乎很羨慕。
“不如我們也來書院幫忙，太子哥哥的地方，我們義不容辭。”長樂公主一臉期待地看着林蕭。
林蕭仿佛沒聽見似的，還在給幾位太妃講分級的事。太妃聽了都覺得不錯，連連稱贊。
“雖說太學乃皇家學院，但朝陽書院以接受貧苦老百姓爲主，自然更有意義。維持這樣一個書院，不容易吧？”春太妃問。
果然這位太妃最實在，歐陽嫣感歎，林蕭也感歎。他們都是實在人，這麽幾個月下來書院的開銷林蕭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幸好以前的太子進項不少，皇城有不少生意人跟他合作，那是個厲害的人。否則書院他怕是維持不起的。
“會有一些好心的商家幫忙，也會捐些錢款，尚能維持。”考慮到慕容秋在身後，自然能查到太子與商人有往來，所以他不如自己說出來。
“我們三個有些私房，回頭給你送去，也算是我們盡一份力。”秋太妃說。
“那不行，我要是收了皇祖母的錢，父皇會罵死我的。”林蕭連連搖頭。
“太子哥哥你就收下吧，我和姐姐也有一些，回頭一道給你。”長樂公主邊說邊看了嘉善公主一眼，嘉善公主也輕笑着點頭。
威遠侯府的兩位姑娘本是打算回去的，奈何路上有些耽擱，剛走到門口就見幾位太妃正下馬車，于是上前行禮，被一起帶了進來。現如今一看大家都出錢了，她們也不好不出，正要說話，去吃點心的九皇子歡歡喜喜地跑過來，聽到兩位公主的話，“出錢？我也有點。太子哥哥你遇到麻煩了？小九有攢私房錢，回頭給你。”
九皇子天真無邪的話語把衆人都逗笑了，歐陽嫣上前抱起他，“娘娘們是給書院捐錢，九皇子你也要捐嗎？”
“是啊，剛才我一路看到好多小孩子，跟我一般大，我有錢先給他們，等他們長大有錢了再還我。”
“給人家的怎麽能總惦記讓人還呢。”夏太妃逗他，“做了好事，也不能求人回報，這是一個道理。”
“但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爲自己的一生負責。拿了的就該還。”
“那也是人家的事，比如小朋友們受了你的幫助，就當記着感謝你。但你不能記，你要盡快忘掉你幫過别人這件事。”歐陽嫣邊走邊往上托他，小胖子有些沉。
“爲什麽？”九皇子不解，歪頭問。
“因爲這樣，你才會過得好。不計較付出和得失，才能交到真心的朋友。”
“好吧。”
一行人邊走邊聊，慕容清兩姐妹松了口氣。終于跳過那個話題了，她們兩姐妹也不是沒錢，但都看歐陽嫣不順眼，怎麽還可能幫她？做的那些衣服不過是進書院的借口罷了，爲此兩人出了不少錢，還有些心疼。
春太妃看了兩個姑娘一眼，又看了看歐陽嫣，心想這姑娘能安穩地活着，不容易。“我們今天來，還有一事要跟慕容三小姐說。”
歐陽嫣上前，看三位太妃一臉慎重，心下惴惴不安。
“我們三個啊，一直在太廟抄經，近日出了太廟，積了不少經書沒抄。三小姐聰穎，不如上午書院上了課，直接去太廟找我們。你與太子還有一個多月大婚，在太廟抄經，也算是爲天下蒼生祈福。晚膳後我讓侍衛再把你送回威遠侯府，你看如何？”
林蕭和歐陽嫣一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