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便宜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想就這樣息事甯人,大夫人做了那樣的事結果一點懲罰都沒有,她是不會答應的。
“小姐今天怎麽樣了?”大夫人問小月。
小月忙回答,“吃了藥,喝了碗粥,一直睡着。”
“你們是怎麽服侍的?”二夫人看了大夫人一眼,“小姐病成這樣就給喝一碗粥?”
“大夫說小姐正養傷,隻能吃些湯水,奴婢問小姐想吃什麽,她就說隻想喝碗白粥。”小月說得可憐兮兮,二夫人頓時啞口無言。
“罷了,我那裏還有些燕窩,讓燕兒拿過來,你給小姐炖了,多少吃點。”大夫人歎了口氣,“讓小姐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
小月送了大夫人離開,慕容清兩姐妹又來了,還提了盒糕點,問了和大夫人一樣的話。歐陽嫣卻适時醒了過來,咳嗽兩聲,“多謝大小姐二小姐關心,傷好得差不多了,隻是心裏不太舒坦,就不多招呼了。”
兩個姑娘一愣,似乎沒料到歐陽嫣說話如此直接,慕容清冷哼一聲,“三小姐不舒坦,便去找些舒坦的樂子,比如出門逛逛,去書院教教小孩子,反正你又不是沒做過……”
“你!”歐陽嫣劇烈咳嗽,“是人都有憐憫之心,那些孩子都是孤兒,如此可憐,卻被你們任意編排,你們居心何在?”
慕容清無語,她明明沒有說那些小孩好嗎?她記得她說的是歐陽嫣,關那些孩子什麽事?可她眼見着歐陽嫣再次臉色慘白,似乎深吸了好幾口氣,随後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小月慌忙跳起來跑去門外,速度快得讓她們目瞪口呆,“來人啊,快請大夫,小姐又暈過去了!”
慕容清看了慕容秋一眼,兩姐妹慌忙站起來就往外走,她們明明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怎麽就又惹得歐陽嫣暈倒?這要是傳出去,說她們欺負生病的妹妹,她們要如何解釋?
大夫很快過來,隻說小姐剛好了些,不可再受刺激。威遠侯氣急,瞪了兩個女兒一眼,才警告她們不要去招惹歐陽嫣沒多久,這就又把人氣暈倒,不給她們點懲罰都沒法向太子交待。雖然他們都覺得太子登不了基,但好歹人家是現任太子,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他頭上?更何況五皇子态度不明,卻認了歐陽嫣太子妃的身份。
于是慕容清和慕容秋都被罰跪祠堂,連帶大夫人也被禁了足。歐陽嫣松了口氣,雖然這些懲罰不算什麽,但好歹也是邁出了一小步,不容易。
幾天後歐陽嫣再去書院,五皇子已經在那裏幫忙,笑眯眯地打趣她,“皇嫂這一招厲害,你可知現在皇城裏的傳言是什麽?”
“什麽?”歐陽嫣幾天沒出門,連院子都沒踏出過,自然不知道外面在傳什麽。
“都說威遠侯夫人善妒,不隻傳威遠侯府三小姐的謠言,還指使兩個女兒挑釁重病的三小姐,這哪裏是一個嫡母該做的?女子無德,便是男子的災禍。大多同情威遠侯,說他可憐。”
歐陽嫣愣住,這話有些重啊,“誰傳的?”
“反正不是我。”五皇子看了林蕭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你傳的啊?”歐陽嫣歎了口氣,“以後這類事你别做,你堂堂太子,若被人知道,還如何讓人信服?這種事就交給五皇子做呗,他在外遊走,随随便便找幾個人就能瞞天過海。”
五皇子瞪大眼睛,“哎喲大嫂,你這可是偏心到底啊!大哥要臉面,我難道就不要?”
“行了别貧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分年級的事,我們還得繼續。”林蕭拍了拍歐陽嫣的肩膀,“另外,你給孩子們講的故事,他們很喜歡聽,不過你最好了解一下這裏的科舉制度,别不耐煩,故事讓人成長,但經曆更讓人成長,他們以後是要參加科舉的,你懂我的意思?”
歐陽嫣皺眉,那不是很累?可是現在皇城萬千雙眼睛都盯着她,她還收了書院孩子的糖果,理應回報他們,教他們在這個時代最有用的知識。于是點頭,好吧,回去再搬些書來看。幸好以前做特工時什麽文字都學過,這裏的書她都看得懂。
林蕭去忙别的,五皇子看了看正翻書的歐陽嫣,湊過來,“大嫂以前混江湖的?”
“算是吧。”歐陽嫣愣了愣,“其實也隻是随意走走,用了不少化名。”
“不少啊。”五皇子一聲歎息,“其實我也混江湖,大嫂應該聽過我的名。”
歐陽嫣有些緊張,她倒是聽說五皇子一直在外遊蕩,所以也有懷疑他肯定在江湖走動,哪知他真的在江湖走動,看樣子還挺有名,于是,他們要怎麽聊下去才不至于穿幫?
不過五皇子卻意外的沒有再聊江湖的話題,而是跟她說起了書院分年級的事。聽完歐陽嫣的解釋,五皇子很高興,“這可是個好方法,你說這是太子殿下想出來的?”
歐陽嫣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幾乎要懷疑林蕭是不是看錯人了,這人處處套她的話,怎麽也不像站在他們這邊的。
“我們一起想的,皇城數個書院,把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分到不同的書院,這樣本沒有什麽不好。但如果一個孩子從小在一個書院上學,那麽這個書院的夫子就會非常了解他,以後長大他适合做什麽,夫子們都可以往上推薦,這樣不是更好?”
“是挺好,大哥和大嫂智慧過人,臣弟佩服。”
歐陽嫣無語,現在怎麽能直接稱臣弟呢,若是被有心人聽到,豈不是大逆不道?這人當真是來幫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