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脫下大毛巾,坐回浴缸内。水溫沒像剛才那麽燙熱,很舒适的溫度,水蒸氣早已散去。香皂在皮膚上留下一股蘭花香味。洗了長長的秀發,毛巾纏在頭頂處。走出浴室在轉進暖風幹身的玻璃櫃房處留下濕漉漉的腳印。身體自轉了幾個圈就烘幹了。塗上補充水份的護膚品,仆倒主卧室内大床上的方嫣,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半開的窗戶。微風吹起薄薄的被子,退到大腿上,肉體橫陳于深紅色的床褥上。陷入深度睡眠的方嫣,眼皮下在滾動的眼球,處于夢境中,咬着嘴唇像在說夢話。喉頭發出含糊不清像叫喊又像在申訴什麽似的。
挂牆鍾的指針跳到淩辰三點正。睡夢中醒來的方嫣從床上坐起來,視覺好像稍爲回複。走進洗手間坐到廁上。混沌感讓人分不清晝夜和時間,睡眼惺忪的方嫣走出洗手間躺回床上。但躺下來後反而輾轉反側失眠睡不着。
方嫣步出開啓的房門外,找到繩子起始位置的金屬連結頭。當玉手觸到繩子的扶手迅間,她驚恐地從繩子處縮手和掩嘴。繩子竟然有微乎其微的震動感。這代表宅内某一地點處有東西觸動到繩子才會把震蕩感傳到遠處方嫣的手上。
手再一次觸摸在粗糙的繩子上。柔嫩的指尖已感覺不到震動。
方嫣心裏開始咒罵自己:“疑心生暗鬼!杯弓蛇影!”
這句話好像是目前移居西班牙的母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因爲某個夜裏看到天邊閃起強大的電光而躲進床下底,之後每逢看到煙花或突然間閃亮的東西時,就會有懷心生暗鬼或杯弓蛇影的說法。
視線猶如攝影機的鏡頭快速跟着繩子往樓下左搖右擺地快速下降。繩子在繞過大廳到地庫閱讀室某暗處的一端,不知明的物體好像有意地拍打了繩子一下。
剛走到大廳處的方嫣被這一下強烈的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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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失控地叫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毛孔都豎起來,愣在梯間處,瞪着那雙大眼睛,半張着嘴。視線内天花的吊燈實時變暗,四周環境也同時變得幽暗。
方嫣再一次輕輕觸在繩子上,纖纖玉指碰在粗糙的繩索表面時,繩索表層那還沒消退的微弱顫動顯示了一句悄悄話:“我還在你家裏喔!”
越緊張就越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東西。方嫣不斷地深呼吸,四肢肌肉緊繃,心髒每分鍾幾達百五下的速度,方嫣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心裏想着退回到睡房還是鼓起往死裏去的勇氣走下去看個究竟。一鼓作氣的宅女女老師扶着繩子走進長廊,耳朵豎起用心聆聽着前後左右的些微的動靜。向着憑記憶裏的輸電箱位置走過去。手離開繩索的幫助,雙手伸向她主觀視野中的黑暗空間逐步走進偌大的半開放式廚房。
總開關按鈕往下用力一拉。整座巨宅陷入一片漆黑,與四周環境溶到一起。站漆黑裏的方嫣一動不動的,隻是急速起伏的胸部在微弱月色下唯一的活動。豎起的耳朵,留心聽着四周任何異動。隐約聽到和看到大門外微弱掃過的燈光,直覺是一輛汽車。車子好像就停在家的大門外。
從大門到站立于廚房門之間的距離在方嫣的視覺裏好像很遙遠。那度大門有遙不可及之距。方嫣感覺到某種不可見之氣息正在她身後急速接近。門鈴聲有若喪鍾般之巨,響透寂靜。方嫣乘着門鈴再次響起瞬間,不知那來的力度,從喉嚨發出的尖叫聲足以達一百分貝之巨,雙腳同時以飛人般的速度飙離廚房,發足狂奔向大門。身後那股寒氣緊迫着她的背影……。
大門上了防盜鏈鎖。方嫣憑着條件反射的雙手,在差不多失去七成視力之下,幸運地抓到大門圓形的金屬按鈕。大門被她猛力拉開,但隻是被拉開到防盜鏈那四公分長度的一道門縫就咔嚓一聲卡住了,從門外也隻能看到一隻充滿恐懼的眼神緊貼在門内向外求救。
方嫣張大嘴巴(嘶喊):“啊…”
男人雄壯的聲音響起:“躲開!”
門內隻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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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快速閃避的同時,整道門被強力踹開,男人的剪影闖進,方嫣從地上爬起來,不由分說撲進男子的懷裡。13號的鴨舌帽子壓得低低的,看不清這名男護士的盧山真面目。隻隱約看到一張俊俏的國子口臉面型。把方嫣擁進懷進的13號,淩厲的目光在屋內掃射。
渾身顫抖的方嫣:「屋裡有人!」
13號:「別怕!」
13号一記後腿,把大門嘭然關上。方嫣把整個身子依偎在男人的胸懷内,13号伸手到身後把大門反鎖,接着迅速地抱起受驚的女教師在月色下隐約看到整個大廳的布局,看到遠處擺放沙發的位置。
13号:“是你把總開關關掉的吧!這招很聰明。”
走到沙發前,把緊繃的身體放下。
13号:“你先坐,總開關在哪兒?”
方嫣:“總開關在廚房門後面!”
13号把一個放沙發上的軟墊遞了給方嫣,好讓她至少有樣東西可以蔽體。
亮起強力手電筒,13号轉眼已消失大廳内,留下方嫣獨個坐那裏。片刻不到全屋大放光明。13号還拿着大毛巾扔到方嫣面前,方嫣被在黑暗突然撲面而來的物體又吓了一驚。
13号:“對不起,是大毛巾!不是大蝙蝠!你稍等一會,我去巡視一下以确保這屋子裏隻有你一個。”
盛著熱咖啡的杯子在纖纖玉手裡。方嫣聽到13號的腳步與檢查窗戶是否鎖上的聲音,然後隱約看到男人身影坐到自己對面的咖啡幾上。
13號:「屋裡沒人,就你一個,現在多了一個我!門窗都沒有被人破壞的跡象!」
13號從方嫣手裡拿回咖啡杯。
13號擡頭仰望:「睡房在樓上!?」
方嫣:「嗯!」
13號飛奔上樓,不一會又飛奔回到方嫣面前:「你睡房的窗沒關上的啊!我從窗往外看,要從外牆攀上你睡房實在太容易了!幫你鎖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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