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小聲對周程晨說道:“随便買的洗漱的東西,還有醫生開的藥,大神今晚就拜托你了,我明早再過來。”
周程晨點點頭,劉小宇又比了個“那我就走了”的手勢,轉身離開了。
時間已經很晚,席斯言睡得很沉,等到護士來把點滴針頭拔了,席斯言都毫無反應。
不知道因爲是在醫院,還是因爲别的什麽緣故,周程晨睡的并不好,時不時醒來總會去給席斯言量一下體溫。
溫度是降下來了,但明顯還在發燒。
直到早上六點多,周程晨才算睡得沉,而席斯言卻在這時候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
入目可見的白色天花闆,藍色窗簾,還有明顯的隻屬于醫院的消毒水氣味。
席斯言動了動身子,很不舒服,喉嚨,眼睛都幹得要命。
但他的大腦好歹還是開始運轉了,他記起自己昨天知道周程晨要走,而後追去了機場,再然後她卻出現在了他的家裏。
席斯言猛然坐了起來,是在做夢嗎?她沒有走是做夢?
突然起身帶來的短暫眩暈後,席斯言終于看見了躺在旁邊病床上的人。
側着身子,長發散亂,一張小臉白白淨淨,不正是他魂牽夢繞的人嗎?
席斯言愣愣的坐在床上,盯着那張小臉看了許久,一手已經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這不是在做夢。
掀開被子下去,席斯言小心的走到旁邊的病床前,緩緩蹲下身子,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這是三年來隻會發生在他夢境裏的場景,如今真的就這麽發生了嗎?
席斯言動了動手指,想幫周程晨理一理紛亂的發絲,但擡起手很久,卻沒有動作。
在周程晨的床邊一蹲就是一個小時,周程晨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那雙熟悉的,漆黑的眼睛,差點兒吓得跳起來。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席斯言伸手把她抱了過來,緊緊的抱着:“不要走。”
周程晨愣了愣,剛剛清醒的大腦,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兩個人以極度不舒服的姿勢抱了五分鍾,周程晨的大腦終于算是開機了。
伸手戳了戳席斯言的肩膀:“你先放開我,脖子要斷了。”
席斯言沒松手,周程晨無語,隻能又用力推了推他:“放手啊,我不走。”
這話終于讓席斯言成功的松開了雙臂,他想要起身,可蹲了一小時的他,雙腿早已發麻無比,剛站起來的瞬間,又跌了下去。
有過昨天席斯言突然栽倒的經曆,周程晨也吓了一跳:“怎麽了?”
席斯言扶着床沿,硬撐着起來:“沒事。”
周程晨已經翻身下來,伸手把他扶回病床上,又順手按了鈴,不多久小護士進來,說了說情況,又量了體溫:“今天還有一組針水,不能空腹,先吃點兒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