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站了五分鍾,席斯言終于伸手去推門了。
玄關處,沒有多出來的鞋子。
轉過玄關,客廳裏卻多出來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的手邊還放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因爲沒開燈的緣故,屋子裏的一切都顯得很模糊,席斯言隻定定的看着那邊的人,劉小宇終于是忍不住了,伸手“啪”把等打開,而後打破兩人的沉寂。
這要換成周齊或者安瑞或者在此時都能插科打诨,但是劉小宇實在不擅長管這個,尴尬的打了聲招呼,就見人家兩位主角依舊大眼瞪大眼的對看着。
又是五分鍾,席斯言終于擡腳往那邊走,結果連一步都沒邁出去,他高大的身子直直向地上栽了過去。
“席斯言!”
“大神!”
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劉小宇反應到很快,伸手就去扶,可已經來不及了,最終兩個人都摔在了地方。
——
醫院明亮的病房裏,席斯言蒼白着一張臉,手上打着點滴,一位看上去有點兒年紀的老醫生臉色不善的說着:“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高燒四十度還亂跑,真以爲死亡隻是老年人的事?”
周程晨看着席斯言,沒吭聲,劉小宇在一邊忙賠不是,一邊跟醫生說着話,一邊走了出去。
病房裏頓時安靜下來,周程晨走到病床邊坐下,席斯言的臉色很難看,額頭卻滾燙。
他的身形比少年時看上去要結實一些,但實際上他似乎更瘦了。
結實起來的是骨骼,而他,無論指節還是喉結,都明顯更突兀。
周程晨輕輕的覆上席斯言的一隻手,胸腔裏的心髒一扯一扯的疼。
安瑞的話再度在她耳邊回響:“自從手術之後,斯言就容易發燒,隻要一燒絕對就是高燒……”
以今時今日的醫療手段來說,發燒不至于要命,可對人也是一種折磨啊,三年,他受了多少次折磨。
昏迷中的席斯言,臉色蒼白,眉頭卻緊蹙着。
周程晨再度伸手,覆上他的眉心,想把緊蹙起來的眉頭給舒展開。
“程晨,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周齊也不願意和我說,作爲斯言的朋友,我隻能告訴你,他這個人其實很冷情,但他一旦動情了,就絕對是一生,除了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麽喜歡一個女孩子,就連對小歌,他更多的也不過是對安家的報恩,但對你,他就是喜歡,很喜歡。”
安瑞的話再度回響,周程晨眼眶忍不住紅了一下。
她知道安瑞的性格,以那種遊戲宅男的性格,能說出這麽感性的話,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教他,那隻能說明,席斯言給了他太多能判斷出這種結論的感覺。
“到底……到底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周程晨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