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小宇分開之後,周程晨毫沒猶豫的撥通了安瑞的電話。
當年席斯言發生了什麽事,她要知道!
劉小宇不知道,總有人知道,席斯言身邊兜兜轉轉就那幾個人,這個不知道,那個總知道。
見到安瑞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四點了,周程晨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當初席斯言出什麽事了?”
兩人約在咖啡廳,聽見周程晨這麽直白的一句,安瑞差點兒一口咖啡噴出來。
“咳咳……你怎麽……怎麽問起這個?”
“告訴我。”
周程晨的表情很嚴肅,嚴肅得讓人有些發毛。
安瑞漸漸斂了神情,沉默了兩秒,又笑了一下:“這件事,你還是去問他吧。”
“說!”
周家大小姐的氣勢可不是蓋的,她不常耍大小姐脾氣,不代表她沒有,現在雙手平放在桌上,目光沉着笃定,那股攝人的氣勢瞬間彌漫開來。
安瑞張了張嘴巴,半晌低罵了一聲:“艹”
而後才看向周程晨,語氣恢複平常:“當初他做手術去了。”
“手術?”
“席斯言的身份你知道的吧?那你應該也知道他有個妹妹,同父異母的那種,那姑娘生病了,需要骨髓移植,斯言和她正好配上,所以高考完了之後他就進醫院了。”
安瑞說的簡單,周程晨卻又仿佛被什麽東西重重砸了一下。
整個人好似靈魂出竅,不知道飛哪兒去了,隻剩下驅殼,機械而僵硬。
安瑞把他知道的都說了,誠如周程晨想的一樣,劉小宇不知道的,安瑞都知道。
離開咖啡廳,周程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被自己的父母用那樣的手段逼迫就範,他當初該是怎樣的心情?
怪不得,那段時間,不管他們怎麽聚餐,席斯言都不喝酒,原來那麽早的時候,他就已經獨自承擔着那些了嗎?
捐骨髓,不會要命,可被那樣挾持着捐獻,他的心得多涼?
“斯言不想你擔心,也不想我們擔心,所以誰都沒說,本來這手術也不大,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凡事有例外,他出現了後遺症,在手術後就開始發燒一直病了好久,所以就一直呆在醫院裏。”
耳邊還徘徊着安瑞的話,周程晨死命咬着嘴唇,他怎麽那麽傻?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失聯也會讓她擔心嗎?
他不是喜歡她的嗎?爲什麽還要自己去承擔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明明可以一起的。
此時的周程晨已經完全把什麽短信,什麽失約全都忘在了腦後,她心裏翻騰着數不勝數的情緒,可是卻繁亂無比,根本沒有個邏輯順序。
直到手機響起,周程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伸手接起:“喂?”
“程晨?你怎麽還不回來?這都幾點了,别忘了你一會兒的飛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