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緩了緩,立刻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緊接着,立刻又去了浴室,接了一盆水又擰了溫熱的毛巾出來。
“擦擦臉?”
周程晨接過,慢慢擦着自己已經凍僵的小臉,席斯言卻已經拉了她坐下,自己蹲下給周程晨把鞋子和襪子脫了,放進溫熱的水裏。
水其實并不燙,奈何周程晨的腳實在太冰,一時間竟覺得那水滾燙無比,指尖剛碰到,立刻收了回來。
“燙!”
席斯言擡眸看了她一眼,把她的雙腳抱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捂了一會兒這才又放進水裏:“好點兒了?”
“嗯。”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到上次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周程晨臉頰有點兒燙,但面上還是很坦然的。
“你去哪裏了?哥哥說你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我們不是約好一起吃完飯的嘛?”
席斯言給周程晨洗腳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有點兒事。”
“什麽事啊?”
席斯言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去見我媽。”
周程晨一怔,沒有再接着說什麽,席斯言和他母親的關系,周程晨已經很了解了。
他對她沒有怨恨,隻是生疏,而她對他,沒有關愛,隻有最基礎的良知。
這可不是什麽好話題,周程晨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話題一轉:“那我們晚上吃什麽呀?我好餓了。”
“你想吃什麽?”
周程晨本來想說“吃你做的”,但很快想到現在席斯言的心情估計不會很好,她也不想在讓他麻煩,嘟了嘟嘴:“想吃烤肉,我們去吃烤肉吧。”
“好!”
剛剛暖和下來的身子,又重新裹得嚴嚴實實,周程晨原本被雪水浸濕了的靴子,被席斯言用吹風機吹幹,兩個人這才出門。
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店坐了進去。
周程晨沒忍住還是問了問席斯言考試的事情,得到還不錯的答案,也沒再繼續。
兩個人全然忘了那邊還有周齊和安瑞兩個人,很溫馨的吃完烤肉,席斯言把周程晨送上計程車。
直到看着車子走遠,席斯言眼底的溫情才全面散去。
他對她撒謊了。
或者說,沒有完全說實話。
他今天是去見章宜沒錯,但實際上卻是去的席家。
從考場出來,手機才剛剛開機,他就接到了章宜的電話,然後就跟着章宜去了席家。
他長這麽大,第二次走進席家大門。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沒有再像曾經那樣被罵罵咧咧的趕出來,而是被很恭敬的請了進去。
席家的每個人見到他,都是一副很禮貌,很客氣的模樣,就連章宜,走路的模樣都更加擡頭挺胸了一些。
原因嘛……席家的千金,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得了重病,需要骨髓移植,找他,是想試試配型。
席斯言喝了一口白氣,雙手揣兜,慢吞吞的往回走。
這個冬天,還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