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讓懂酒的人看見她拿着那麽昂貴的酒這麽糟蹋，估計心都要碎了吧。
周程晨倒了兩杯，而後端起酒杯和席斯言一碰：“席同學，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周程晨臉上挂着明朗的笑容，席斯言也帶上了幾分笑意，兩個人開始吃飯。
這些東西都是周承澤訂的，味道自是不用說，周程晨一邊吃一邊喝，還一邊和席斯言吐槽着自己從小是怎麽被周齊欺負的。
反正隻字不提自己爲什麽會來，也不提以往自己家裏是怎麽過年的。
“要是早知道他會那麽欺負我，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我就應該強勢一點兒，把他擠沒了就好了。”
席斯言：“……”
飯吃得差不多了，周程晨杯子裏的酒卻隻下去一點點，她沒有多喝，臉卻已經紅撲撲的。
“席同學，我們吃完去放煙花吧好不好？”
“嗯。”
席斯言點頭，今天，這樣的日子，對她，他真的半點兒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地的東西，兩個人也沒收拾，吃完就裹了衣服出門。
B市對于放煙花的地方是有統一規劃的，在江邊堤岸的開闊地帶。
那裏，上面是放煙花的人，下面是賣煙花的人，周程晨剛下車，趁着席斯言付錢的時候，已經一溜煙跑到賣煙花的小販面前，無比豪邁的拍了一沓毛爺爺，然後開始挑選。
席斯言追過來的時候，周程晨已經挑選完了。
指着幾個大煙花對席斯言說：“搬啊。”
堤岸上放煙花的人很多，他們找了個沒人的空地，把煙花放下，而後拿出出門時買的打火機，周程晨一臉興奮的對席斯言叫到：“我們一起點，然後一起跑，你動作迅速一點兒啊。”
周遭不是尖叫聲就是煙花在天際綻放的聲音，實在很吵。
說話都隻能用吼的，席斯言卻依舊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沖周程晨點了點頭。
兩個人齊齊蹲下。
“一，二，三，跑……”
引線點燃，兩人後退，煙花劃破天際，而後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開。
會來這裏放煙花的人，有自己帶的，但大部分還是在下面小販手上買的，大家的都大同小異，很絢爛，但也沒誰的比誰的好看。
可周程晨看着自己的煙花，卻怎麽看都比周遭的要更絢爛一些。
她興奮的側頭，就見席斯言擡頭看着天空，他漆黑的眼睛裏倒映着天際的絢爛，顯得璀璨流光，格外吸引人。
一瞬間，周程晨連煙花都不看了。
天際萬千絢爛，抵不上他眼底一點星光。
突然間，周程晨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湧動，墊腳，在席斯言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動作很快，收的也很快，席斯言受驚側頭，四目相對，周遭所有的噪音，仿佛一瞬間消失。
這一刻安靜極了，這一刻幸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