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程晨眼中,一個隻能生活在輪椅上的姑娘,且不說和她是不是有什麽競争關系,就是她本身的狀态也讓周程晨覺得憐惜。
要是她隻能生活在輪椅上,不能跑,不能跳。
周程晨覺得自己一定早瘋了。
過了幾秒,剛剛那半個腦袋又探了出來,但也是不到一秒的時候就縮了回去。
安歌已經很努力了,但她還是怕。
最終在安媽媽的安撫下,安歌沒有再露頭,隻是躲在席斯言身後,聲音清脆的和周程晨說話:“小姐姐,你好,我叫安歌。”
這聲音沒有拖泥帶水,也沒有磕磕絆絆,和她剛剛小心探頭又快速縮回去倒是不同。
周程晨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疑惑的看向席斯言,見席斯言沖她點了點頭,這才笑着小聲道:“你好啊,小歌?”
安媽媽重新把安歌推回浴室,轉彎的一刹那,周程晨還是掃到了一眼。
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身形很瘦很蒼白的小姑娘。
那才幾歲啊?
七歲?八歲?反正絕對不到十歲。
因爲和周齊同齡的關系,周程晨下意識的覺得安瑞和他的妹妹也不會相差太大。
但她忘了,不是每對兄妹都是龍鳳胎。
在上來之前,她一直覺得安歌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可實際上,似乎差的有點兒多。
周程晨的小别扭徹徹底底的變成了憐惜。
在安媽媽的熱情招呼下,周齊和周程晨都留在安家吃了晚飯。
隻是晚飯的時候多了一個人,安瑞和安歌的爸爸。
見到周齊和周程晨的時候,安爸爸也很熱情的招呼着,隻是男女有别,終不像安媽媽那樣唠叨。
但是當聽見周齊和周程晨的名字時,安爸爸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麽,很快恢複了正常,隻是之前的熱情裏似乎夾雜了幾分拘謹。
這要換盛言骁一流的,絕對第一時間能察覺到并且明白是怎麽回事。
但是周齊和周程晨在這方面有點兒粗線條,完全沒在意。
其樂融融的吃了飯,安爸爸堅持要把他們一一送回家,理由是時間晚了不安全。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三個人一起坐上車,周齊以一百般不情願的表情主動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周程晨沖他無比溫柔的笑了笑,那意思是:老哥,你真識趣。
周齊很憤憤的回了她一個眼神:你滾!
路上,周程晨本來想問問安歌的具體情況,但又覺得席斯言應該不會說,那畢竟不是什麽好事。
反倒是周齊先說了,他是從安瑞那裏聽來的消息,周程晨這才知道,原來安歌的心理問題源于很小時候的一場刺激,家裏入室搶劫,一堆陌生人又是搶,又是砸,還傷了人,得虧那群人還有點兒良知,沒對她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姑娘下手。
但自那之後,安歌就再也無法面對陌生人,至于她的雙腿則是一次家裏來了陌生人,安歌不知道,見到生人直接吓了從樓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