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能見外人,她唯一可以接受的是家裏人和席斯言,那就隻能席斯言來教她,可席斯言本身也不會啊,所以就找到了她。
周程晨相信席斯言不是一個這麽熱心的人,爲了教一個人這樣花費心思。
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安家對他來說真的不一般,要麽就是安歌對他來說不一般。
周程晨心裏有點兒怪,她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她能和人家計較什麽,可心裏還是有點兒怪怪的。
畢竟她一直以爲席斯言隻對她一個人特别,卻原來還有另一個人可以讓他更特别。
——
樓上,安歌彈完一曲,轉頭眼眸閃亮的看着席斯言:“斯言哥哥,我彈的怎麽樣?”
席斯言微微一笑:“很好,小歌一直在練習?”
安歌用力點了點頭:“一直有練。”
席斯言在安歌身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細碎的頭發:“小歌還記得斯言哥哥和你說的那個小姐姐嗎?”
安歌點了點頭:“記得,斯言哥哥說,都是那個小姐姐教你,你才能來教小歌的。”
“現在那個小姐姐就在樓下,小歌想不想見見?”
安歌的眼睛裏瞬間出現一抹深深的畏懼,小臉也白了一下,席斯言沒有逼她但也沒有退縮,隻是溫柔的看着安歌。
其實他們都知道,安歌這種狀況是心理問題,必須強迫她走出去才行,隻是安歌本身身體也不好,在嘗試了幾次都以她昏過去爲結局之後,安家人就不舍得了。
席斯言現在也隻是試一試,這段時間,她隻要來安家就會和安歌說有關周程晨的事情,甚至他已經給安歌看過周程晨的照片,所以現在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安歌還是怕了,不過這已經比席斯言預想中的好,她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臉色變了變。
安歌緊咬着嘴唇,烏黑的眼睛裏閃着害怕。
過了兩分鍾,席斯言又開口:“那這樣,我陪着小歌到浴室裏,我們不見她,讓小姐姐上來給小歌彈一曲好不好?”
席斯言這話得到了安歌的同意,她雖然還很猶豫,小手緊握着:“真的不見?”
“嗯,不見,不信我?”
“信!”
安歌連忙點頭。
席斯言起身把她推進浴室,又關上門之後,這才下樓。
周程晨沒想到席斯言剛剛才說不方便,現在居然要自己上去。
安媽媽也震了一下:“斯言,這……”
“阿姨,放心,不會有事的。”
安媽媽還是不太放心,他們已經放棄對安歌的心理治療了,隻要她身體上沒什麽事兒就行了。
三個人一起上樓,席斯言低聲和周程晨說了幾句,周程晨心裏的怪異濃重,他真的很爲安歌花費心思。
周程晨等席斯言進了浴室,關上門之後,才坐到鋼琴旁,猶豫了一會兒,彈了一首簡單而抒情的曲子。
她縱然不是專業級的,可也是業餘水平裏頂尖的,和席斯言的三腳貓功夫相比,登時立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