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晨跟着班主任走到其中一個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的年輕老師身邊：“張老師，有個情況和你說一下。”
張揚正是奧賽數學的負責人，聽了來人的話，又問了問周程晨的成績，張揚給出了同樣的結論。
周程晨這樣的成績，适合高考，并不适合競賽。
但周程晨依舊堅持。
張揚示意她先坐下，而後語重心長的開口：“周同學，競賽沒你想的那麽輕松，這條路看上去拉風，但真正能走到最後，并且取得好成績的人并不多，這是一條比高考還要嚴峻的獨木橋。”
周程晨點頭：“我知道，但我要參加，老師，我會努力的。”
她黑亮的眼眸中透着笃定的光芒。
看得兩個老師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面面相觑了半晌，打擊學生的積極性當然不好，可放着這樣一個重點生往競賽這條不歸路上走也不好。
兩個人一時沒說話，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報告。”
“進來。”
張揚回神，看見來人，他的眉目間染上幾分欣喜：“斯言來了。”
聽見這話，周程晨後背一僵，她想參加競賽本來是想瞞着席斯言的，沒想到席斯言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席斯言手裏拿着卷子，目光卻落在周程晨的身上，他的眉心不經意皺了一下，很快移開視線，辦正事兒。
得知周程晨來這裏是想參加競賽，席斯言的眉頭又是一簇，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因爲周程晨的堅持，張揚還是給了她幾張競賽題讓她先刷題試試。
周程晨回了教室，直到午休快結束的時候，席斯言才回來。
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可莫名的，周程晨對上他的視線總覺得有點兒心虛。
席斯言在座位上坐下，掃了一眼周程晨手上的卷子，終于開口：“你要參加競賽？”
他說的是問句，可那語氣實在……
周程晨完全沒了對着老師時候的笃定和堅決，心虛的點了點頭。
“爲什麽？”
周程晨更心虛了，小聲的嘀咕着：“聽說高二要分競賽班，我……”
她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幾個字都聽不清了，但隻聽前半句，席斯言已經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
瞬間蹙眉，手裏的筆一轉，在周程晨額頭上敲了一下：“你腦子進水了？”
周程晨猛然擡頭，認識席斯言這麽久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席斯言口中聽見這樣的話。
他是生氣了？
周程晨覺得有點兒委屈，她不就是想和他一個班嘛，所以才這麽想的，結果人家居然來這麽一句。
癟了癟嘴，轉過頭不理他。
席斯言輕歎了口氣，看了一圈周圍都沒什麽人，席斯言壓低聲音：“程晨，我要的是以後。”
他聲音很輕，但周程晨完全聽見了，方才的委屈變成震驚，而後是興奮。
他要的是以後是什麽意思？
周程晨何等機靈，瞬間明白了席斯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