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實在沒忍住,席斯言生平第一次主動和一個女生說無關公事的話。
他輕輕拍了一下蕭柔的肩膀:“麻煩問一下,她……怎麽了?”
席斯言的語氣很平靜,可蕭柔三魂七魄都快被他吓出來了,大冰山居然主動和她說話了?
不僅蕭柔,就連蕭柔的同桌都愣住了。
他們是四人小組,可蕭柔的同桌是個木讷的男生,話很少,而席斯言話更少,所以他們的關系看上去并不像人家四人小組那樣活絡。
蕭柔狠狠的噎了一下,然後開口:“程晨病了,現在在醫院呢,應該明天就來了。”
席斯言的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病了?
所以這就是她昨天不回他消息的原因?
心頭的那股憋悶似乎消散了不少,席斯言破天荒的對着蕭柔笑了笑:“謝謝。”
蕭柔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然後回頭,拿出手機狂給周程晨發微信。
彼時,周程晨終于退燒,躺在醫院病床上,臉色煞白,整個人看上去軟綿綿的,吃了點兒清粥,接着打點滴。
看見蕭柔發來的消息,周程晨幾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
蕭柔說,席斯言主動問她的情況。
這是什麽意思?
她不在,他不習慣了嗎?
病恹恹的臉上頃刻間容光煥發。
正好小護士進來給她拔針,周程晨一邊按着手上的白色膠帶,一邊對身邊的人說道:“媽咪,我沒事了,我下午去上課。”
周程晨趕到學校的時候,午休還沒結束,大部分人都趴在桌上休息,席斯言坐在座位上刷題,他的側臉線條緊繃而沉肅,周程晨悄悄走過去,然後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席同學,我來了。”
席斯言正在思考一道代數大題,剛剛有點兒思路,就被周程晨給打斷了。
席斯言的眉頭皺起,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看見身後的人,那抹不悅又變成了淡淡的煩躁,他起身讓周程晨進去。
“病好了?”
周程晨沒有忽略席斯言眼底閃過的不悅,心裏原本的興奮雀躍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她抿唇點了點頭,然後别扭的轉過頭,慢吞吞從抽屜裏拿出書來。
前排蕭柔回過頭,壓低聲音問:“程晨,你怎麽就來了?我聽阿姨說,你可是高燒四十度啊,怎麽不多休息?”
周程晨這次确實燒得很厲害,但發現得及時,又連着打了兩天點滴,已經退了,就是身體還不太舒服,發虛。
周程晨癟了癟嘴:“沒事了。”
席斯言在旁邊聽見她們小聲的嘀咕,眉頭皺得更緊,四十度?
她也不怕把自己燒傻了?
周程晨把書包放好,又從裏面拿出保溫杯,正準備起身去接水,旁邊一隻修長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直接把她手裏的杯子拿了出去。
“席……”
沒等周程晨反應過來,席斯言已經拿着她的杯子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