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席斯言疑惑,周程晨又笑道:“我哥哥給我的,再不用就過期了,走吧。”
周程晨拉着席斯言往入口去。
她沒有撒謊,這确實是周齊給她的,不過更準确來說是盛家給她的,盛世集團是這裏的大股東,她要拿票自然輕而易舉。
周程晨和席斯言從最外面的旋轉木馬開始。
她當然不喜歡,她喜歡刺激的,但又怕自己那麽猛吓到眼前的人,所以還是裝裝淑女,一樣一樣來。
這樣到最後就算她去玩兒那些驚險刺激的,也不會覺得突兀。
席斯言沒吭聲,聽着她的指揮,她說玩兒什麽就玩什麽。
而周程晨發現,席斯言真的是個冰山面癱,他從頭到尾居然半點兒表情都沒有。
無論是平緩的旋轉木馬,還是到後面驚險刺激的雪山飛龍(過山車)。
大家都在尖叫,可他的臉上居然依舊半點兒表情都沒有。
遊樂場都會安排一些攝像頭,抓拍一些遊戲過程中遊客的表情。
周程晨一下來就跑過去看有沒有他們的,還真有,隻是席斯言那張臉實在太像P上去的了。
無論是她,還是其他人,表情都顯得猙獰突兀,很醜,不是張大嘴巴就是眉頭緊蹙,雙眸緊閉,隻有席斯言一個人,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趁着他去洗手間,周程晨果斷掏錢,把凡是有席斯言的照片全都買了下來。
開玩笑,她約他來這裏就是爲了這個啊。
午餐是在遊樂場裏吃的,周程晨有餐券,兩個人又玩了很久,從遊樂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外面已經有司機來接她,周程晨卻意猶未盡,她不想和他分開,他們今天雖然出來了,也算約會吧,但他還是和平時在學校沒什麽兩樣,話不多,基本上都是她在說。
周程晨抿了抿唇:“席同學,你怎麽回去啊?要不我送你吧。”
“不必,我坐公交,再見。”
席斯言說完,轉身往公交站走,周程晨在他身後叫了他一聲,席斯言也沒什麽反應。
一天的好心情在這一刻瞬間消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周程晨覺得,席斯言似乎不高興了。
從吃完午飯開始,他就不高興了。
她做錯什麽了?
回去的路上,周程晨想了一路,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麽了。
另一邊,席斯言上了回家的公交車,車上難得人不多,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看向窗外。
周程晨想對了,他是不高興,但和她沒什麽關系。
是他自己的原因,看着周程晨對遊樂場裏面那些高額的餐點駕輕就熟的模樣,席斯言的心裏陡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感覺。
他說不好是什麽,是一種自卑?還是一種虛榮?
他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讓那個女孩看見自己狼狽落魄的一面。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以往那些在他面前有意無意炫耀的人,他都沒放在心上過,唯獨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