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啊,這就是你媳婦兒那兒子?”
“是啊,拖油瓶一個。”
席斯言的手再度握緊,走回自己房間。
這個家的男主人姓李,叫李程遠,是一家地産集團的高管,家境殷實。
男人是他的繼父,母親再嫁之後,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是這家人的掌上明珠。
而他席斯言,本就是個外姓人,說是拖油瓶也不奇怪。
憑心而論,李程遠對他還算不錯了,至少供他讀書,給他吃住,至于關愛這種奢侈的東西就不要想了。
而他的母親,也就是剛剛那個女人,叫章宜,因爲是再嫁,在這個家的地位本就不高,凡是都隻能小心翼翼的,就算給李家生了兩個孩子,也依舊不被李程遠的母親待見。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時間來關心他這個兒子。
所以沒有人關心他今天是不是淋雨了,是不是會感冒,晚上剩着的那點兒飯菜是不是能吃飽。
這些,席斯言都已經習慣了。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拿出書包裏的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作業本還是不可避免的淋濕了,他也不在意,拿紙随便擦了擦,開始做題。
夜色漸黑,别墅裏的所有人都睡了,席斯言也終于做完作業,開始收拾明天上課要用的書,伸手進書包,碰到裏面多出來的異物,拿出來一看,是那把白粉相間的雨傘。
席斯言的眉頭不由一蹙,腦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今天周程晨把傘塞到他手裏而後跑遠的背影。
席斯言眉眼間有一絲松動。
他對自己的魅力有譜,從以前到現在,追他的人很多,給他帶來麻煩的也很多,所以爲了避免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他的性格越來越冷,原本隻是疏離,現在直接成了一座冰山。
他不喜歡和别人打交道,也不喜歡别人和自己打交道。
漸漸的,明目張膽追他的女生少了,但暗暗對他好的還是不少的,隻是像這樣會把傘那麽強勢塞進他手裏的,還真隻有這麽一個。
以前的情況都是人家會邀請他一起撐傘,在他拒絕之後,傷心離開。
席斯言把傘拿出來,一點一點的整理好,又重新放回去。
收拾好書包,睡覺。
第二天一早,席斯言睜眼就覺得腦袋沉得不行,起床用冷水洗了洗臉,感覺好點兒了,就是鼻子很塞。
收拾好自己拿了書包出房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和對面背着書包出來的小男孩碰見,席斯言站定,讓他先走。
小男孩卻走到他面前,擡腳就在席斯言的腿上踢了一下:“拖油瓶。”
他隻有七歲,席斯言一隻手就能把他提起來,但他沒動,小男孩似乎很得意,聲音很稚嫩,可說出來的話卻很不好聽:“奶奶說了,你就是個拖油瓶,隻會花爸爸的錢,一無是處。”
席斯言眉頭皺起,眼眸一寒,小男孩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哥哥欺負我,哥哥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