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骁似乎還睡得很安穩,面朝她的方向側卧着,少年的皮膚很好,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線狹長,沒有平時懶洋洋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也沒有那種乖痞的笑意,此時的盛言骁,很安靜。
安靜得猶如一尊俊眉無雙的雕像。
蘇微憶已經平靜下來,身子悄悄的往他那邊的方向挪了挪。
這樣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見少年的睫毛,根根分明,比她的似乎要黑一些,看上去也沒有那麽柔軟。
事實上,眼前這個少年是她看着長大的啊,記得他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見到誰都咯咯笑,隻有她,見到她,人家不是扭頭睡覺,就是理都不帶理的。
蘇微憶記得有一次,她伸手戳了他一眼,結果人家直接大哭起來,當時把整個别墅的人都吓了一跳,她也站在原地不知所錯,當時的感覺是怎樣的?
她怕她的父母會因此不喜歡她,所以那幾天,她萬事都變得小心翼翼,但是他們沒有,甚至在看出她的小心思之後,他們還專門帶她去了遊樂場,去看了兒童畫展,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小糖豆是盛家的兒子,而她是盛家的女兒,這是不會改變的。
蘇微憶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的恐慌,現在回憶起來卻覺得心甜如蜜。
因爲回憶,蘇微憶也想起來,眼前的少年在成長爲少年之前,他的小名。
糖豆……小糖豆……
小時候大人們都是這麽叫他的,也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小就天資聰穎的盛言骁同學開始黑沉着臉,不準别人這樣叫他,似乎就是在她快要上小學的時候吧。
蘇微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玩性大發,趁着某人睡着了,無比輕聲,無比小心的低語:“小~糖~豆”
她幾乎沒發出聲音,隻是動嘴型,然而下一秒,蘇微憶面前的少年倏然睜開了眼睛,原本狹長的眼線頃刻之間變成一雙玩味的眼睛,蘇微憶愣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他什麽時候醒的?
少年眼神清明,沒有絲毫慵懶的倦意,明顯不是剛剛才醒的樣子,蘇微憶下意識往後躲,腰間驟然纏上力道:“現在想起來躲了?晚了。”
盛言骁的手在她的腰上,隔着睡衣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蘇微憶哪裏受過這種刺激,本能的叫出聲。
她的聲音本來就柔軟,現在夾雜上幾分嬌羞,在晨光中格外誘人可愛,盛言骁的眼眸驟然一沉,低頭,準确無誤的捕捉到蘇微憶的紅唇,輾轉厮磨,攻城略地。
到布拉格第二天的造成,以某人一時興起爲開端,以某人險些化身爲狼爲結局。
蘇微憶很喜歡歐洲的人文氣息,尤其在布拉格這樣的藝術城市,似乎随手一拍,就是一幅美奂絕倫的畫作。
與此同時,蘇微憶還發現另一件事,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再度低估了眼前的少年,智商再一次受到了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