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冉的目光很平靜,可平靜中透着犀利,蘇微憶站在她的身邊,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謝曉冉對張子钰濃濃的鄙視。
不是憤怒,也不是記恨,就是單純的不屑。
而謝曉冉的目光已經從張子钰身上收回來,不卑不亢的看着前排坐着的老師們。
“各位老師,你們是前輩,肯定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筆迹,可以通過驗筆迹的方式判斷是不是一個人寫的字,畫畫也是一樣的,想要知道這幅畫究竟是誰的手筆,找一位專家來驗畫迹就可以了。”
謝曉冉這話一出,下面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這下子,輪到張子钰的手緊握了起來。
而剛剛被提到了張教授突然開口:“謝同學說的有道理,張同學這幅畫是我親眼見過的,從草稿到半成品她都給我看過,我是相信張同學的,不過既然現在有争執,我們還是要還人一個公正,就按照謝同學的話來,找人來驗一驗,正好,我認識一位,過一會兒我就把他找來。”
話說到這裏,蘇微憶發現,張子钰原本緊握着的手又松開了,與此同時,她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清者自清,我同意。”
蘇微憶的理智已經完全回來,她不知道張子钰和張教授之間有什麽關系,但是顯然,張教授是明擺着在幫張子钰的。
蘇微憶抿了抿唇,在謝曉冉正要開口之前說道:“我還有一個證據。”
從剛開始她就一直居于下風,現在突然開口,再度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這幅畫是我在四月底就畫完的,但是我并沒有在裏面增加這幾處,這幅畫是昨天丢失的,我敢肯定,這幾處一定是昨天晚上加上去的,大家都知道,水彩落在紙上的時間是可以用精密儀器檢查的,我們可以查一查。”
蘇微憶說完,謝曉冉又接着開口道:“張教授,鑒定的人我已經請到了,現在就在院長辦公室,我們可以現在就把他請來,在把小憶和張子钰之前的作品拿出來,就見分曉了。”
這下子,張子钰的臉色徹底白了,連帶着張教授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她還是端着教授的架子:“你請?這樣不公平吧?”
謝曉冉正要開口,教室外就傳來一陣騷動,一位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但身形看上去非常健碩的老人在院長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這位老人,在場的人沒有不認識的,這已經不是專家可以形容的,無論在國内還是在國際上,他,就是權威。
張子钰身形一晃,差點兒摔在地上,沒有人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居然連嚴老都被請來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當然都在嚴老身上,但也有不少人看向謝曉冉,她就是一個學生而已,再天才也隻是一個學生,她怎麽可能請得動業界的權威?
蘇微憶也看向謝曉冉,謝曉冉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接下來的事情不言而喻,印證了張子钰的那句“清者自清”,院長都在這裏,張教授的話根本算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