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男人的雙腿一軟,腳下踉跄了兩步才站穩。
盛嘉南咽了咽口水,一路飛行,他的襯衣都不知道被汗水浸濕過多少次,幹了又濕,濕了又幹,而現在看見盛嘉钰的短信,盛嘉南仿佛經曆了一場劫後餘生。
他沒有多耽誤,一路從機場跑出來,跳上車就往醫院去。
他前腳到醫院,後腳沐雲帆和唐言蹊的主刀醫生就迎了出來,兩個人試圖向盛嘉南說明一下情況,但是現在的盛嘉南哪裏聽得進去什麽,心心念念的隻有那個人。
盛嘉南想去看唐言蹊,誰也攔不住,盛嘉钰猶豫了兩秒開口:“言蹊剛剛經曆一場生死劫難,你現在進去,要是讓她情緒波動,牽動了傷口會疼的。”
盛嘉钰的話成功的阻止了盛嘉南的腳步,男人冷靜下來,終于開始聽醫生的話。
其他人也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小護士跑出來說的難産其實不是他們理解的那個“難産”,隻是因爲唐言蹊的身子底子差,想要順産有難度,加上沈瑤那一腳,生産有難度,但不等于難産。
隻是因爲唐言蹊的身份,小護士一時緊張,把信息報錯了。
不過現在也沒有人會去追究她的責任,隻要母子平安,就是好的。
看不了老婆,盛嘉南還是去保溫室那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孩子很健康,之前還緊閉的眼睛現在經睜開,又黑又亮。
盛嘉南看着小家夥,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欣喜,卻又想把他抓出來打一頓,要不是他,唐言蹊怎麽會那麽遭罪。
剖腹産啊,肚子上挨一刀,盛嘉南隻想想就覺得疼得慌。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無論是産後護理,還是孩子的照顧,盛嘉南都已經安排好。
而他自己,從能見到唐言蹊開始就幾乎寸步不離的跟着。
順産生的時候疼,剖腹産生完疼。
看着唐言蹊因爲傷口疼得臉色煞白的模樣,盛嘉南就是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模樣。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一周,唐言蹊自己都忍不住了,伸手捏了捏身邊男人的臉:“你再這樣陰沉着,小心我産後抑郁啊。”
盛嘉南抿着唇,半晌開口:“還疼不疼?”
唐言蹊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些天,這個問題他都問了八百遍了,還沒問夠?
唐小姐決定不理他了,慢吞吞躺下去休息。
雖然在懷孕的時候,唐言蹊的身體一直有專人調理,但她的底子不好,小家夥又很能吃,母乳有些不足,隻能拿奶粉添着,小家夥也不在意,不管吃的是什麽,反正你隻要喂,他就吃。
唐言蹊沒有和盛嘉南提沈瑤,盛嘉南也沒有和她提,仿佛這世上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到了孩子滿月這天,别墅裏迎來久違的熱鬧,唐言蹊已經徹底恢複了身材,小家夥也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小名:糖豆,大名:盛言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