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人長腿一邁,快步走了出去,唐言蹊愣了一瞬,等她反應過來,盛嘉南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房門口。
唐言蹊下意識想追上去,可她本來身子就笨,更何況,盛嘉南離開的時候步履如風。
白冰連忙攔住了她:“糖糖,小心,你的身體要緊。”
唐言蹊走到陽台上,從上面往下看,隻能看見盛嘉南車子離開的模樣。
握着白冰的手,直覺告訴她,要出事了。
整整一個下午和周天一天,唐言蹊都沒有見到盛嘉南,給他打電話也沒有人接,齊程和白冰都到别墅陪着她,雖然她們沒有說,但唐言蹊知道這是盛嘉南安排的。
“糖糖,你要相信他,不管他怎麽解決,他都一定能承擔後果,這些事情真要算起來,他的沖擊才應該是最大的吧?”
唐言蹊靠在床上,臉色不太好,盛嘉南的感覺,她想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當初,被告知自己的母親是殺人犯,自己的母親害得唐家家破人亡的時候,她的感覺是什麽?
是憤怒,是羞愧,是震驚,是無力。
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壞人,而是自己最親的人變成了壞人。
盛嘉南和盛媽媽縱然沒有他和盛老先生那樣情深,可到底是母子,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兩個人。
無論盛嘉南對盛媽媽做出什麽,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這對他來說,何其殘忍?
短短一天半的時間,唐言蹊心裏的情緒,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後怕憤怒,變成揮之不去的心疼。
周一,當睜開眼睛的一瞬,看着太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唐言蹊第一直覺,出事了!
果然,周一一早,各大報紙雜志上刊登了有關盛家的一系列報道。
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被挖了出來,盛媽媽對盛老先生的抗癌藥物做手腳的事情也被挖了出來,還有她指使人故意制造車禍,使得盛家少奶奶差點兒命喪黃泉的事情也被報道了出來,還有唐如海,沈婉清等等。
這些消息,随便提出來一條都足以震撼衆人,更别說這麽多同事爆了出來。
其中有一家媒體,最大的标語是四個字——“大義滅親”。
這裏的大義滅親說的自然是盛嘉南,報道裏也說得很清楚,報警的人是盛嘉南,提供有力證據的也是盛嘉南,雖然很多罪名都因爲沒有确鑿證據而不能判刑,但她設計車禍,殺人未遂,以及唐如海和沈婉清兩條人命這些是證據确鑿的事情。
盛媽媽被捕了,雖然最後判刑還沒下來,但兩條人命在身,就算不是死刑,無期也是逃不掉的了。
唐言蹊看着那些消息,她是恨那個女人的,沒有她,就沒有那些悲劇,沒有她,就沒有那些殘忍的真相。
可現在看着她被捕,唐言蹊心裏想的更多的,是盛嘉南。
親手把母親送進監獄的感覺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