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門?”
唐言蹊終于忍不住開口,站在鏡子前的男人,把領帶最後一步打好,平靜的“嗯”了一聲。
頓了兩秒,又解釋了一句:“顧寒的局,晚點兒回來。”
他的語氣算不上冷漠,隻是平靜,好像隻是在完成任務一樣的解釋。
唐言蹊沒吭聲,盛嘉南拿了件外套轉身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腰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
男人腳步一頓,後背貼上兩抹柔軟,唐言蹊抿了抿唇,閉上眼睛解釋:“我不知道昨天的話你聽了多少,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嘉南沒有開口,唐言蹊也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什麽,手微微收緊,房間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好半晌,才聽見男人極爲輕短的一聲歎息:“昨晚我在阿澤那裏,喝了酒,怕回來你不高興。”
嗯?
這是解釋?
唐言蹊話沒過腦,脫口而出:“你不回來我也不高興。”
“……”
房間裏再度安靜下來,又過了好幾秒,盛嘉南才開口:“嗯,以後不會了,對不起。”
嗯?嗯?
爲毛感覺這個畫風不對啊。
她是想和他道歉解釋的,自從他們重新在一起之後,好像不管遇到點兒什麽事,都是盛嘉南在一退再退,這個男人,經過三年的洗禮,變得成熟了,也變得小心翼翼。
許是今天在辦公室裏别人的對話點醒了她,唐言蹊覺得自己居然決定重新和盛嘉南在一起,走下去,就不能總讓他一退再退,所以她開口解釋,可現在怎麽……怎麽又是他說的對不起?
手被人握住,扣開,盛嘉南回退,幽黑的眼睛盯着唐言蹊。
他聽見了多少?
他查到唐言蹊的位置,趕到餐廳,走到包間門口,就聽見裏面隐隐約約傳來清亮的女聲:“當初你告訴我,嘉南根本不想見過,還讓我上樓……”
那一刻,他的腳步停住,他不想見她?他什麽時候不想見她了?
斷斷續續的,又聽見熟悉的聲音:“嘉南當時确實對我吼了一句‘滾’,可他人當時根本不在房間……”
盛嘉南眉頭皺起,他什麽時候對她吼過“滾”了?
他的反應很快,已經知道裏面的人在說什麽時候的事,思緒神遊飄遠,回到那段他渾渾噩噩的日子。
他沒有不想見她,他很想她,隻是被告知,唐言蹊虧心,不敢見他,加上當時他的狀态确實不好,所以她既然不敢見他,那他就先調整自己,然後去告訴她,他從未怪過她。
還有他吼她?
他連她的聲音都沒有聽見,他怎麽吼她了?
那段時間,凡是來敲門打擾他的,或者進屋打擾他的,他确實都讓人家滾,那裏面有她嗎?
不可能!
他當時雖然渾渾噩噩,但沒到認不清人的地步,如果是她,他隻可能抱緊她。
思緒亂糟糟的,等盛嘉南再回過神來,就聽見她的最後一句:“……在盛嘉南不要我之前,我會先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