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人應該就是當初的肇事司機。
盛嘉南手指又在膝蓋上敲了敲,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盛媽媽的圖片,遞到男人面前:“一男一女?女的是她嗎?”
男人搖了搖頭,盛嘉南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判斷眼前人說話的真假,見他一臉茫然,似乎真的不認識照片上的人,盛嘉南的心裏也松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那個女人終究是他的母親。
從小他由爺爺帶大,後來和父母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多,導緻他和他們的感情并不像很多家庭那樣美滿,但不管怎麽說,她還是他的母親。
當初去盛家質問的時候,盛嘉南的心裏也有過一瞬間的矛盾,他能想到的隻有自己的母親,這是理智判斷,但從感情上來說,他也并不希望是自己的母親。
現在得到了答案,盛嘉南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又聽見那人說:“我不認識他們,隻是聽見那個男人叫那個女人,什麽什麽清。”
清?
盛嘉南眉頭皺起,腦中快速翻滾着什麽,某個瞬間,他眼眸一亮。
和唐言蹊有關的,名字帶“清”的……沈婉清?
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滑動了一下,盛嘉南再度把手機遞到男人面前:“他?”
他自然沒有唐如海的照片,這還是從網上找來的,男人眼睛裏露出異樣的神色,忙不疊點頭:“是,就是他。”
從醫院出來,盛嘉南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淩厲的氣息,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他的臉就如同這漆黑的夜空異樣。
是了,他怎麽把唐家人給忘了?
唐言蹊的身份,對于唐家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
要是她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被盛家知道她不是真的唐家千金,到時候盛家要毀約,唐家根本承擔不起。
在加上,唐言蹊和唐家那種臨近冰點的關系。
一切都顯得那麽合情合理。
盛嘉南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去往機場。
盛嘉南離開後不久,一個戴着口罩,推着藥車的小護士就走進了病房,給男人打了一針鎮痛劑,然後冷笑了一聲開口:“你很聽話,放心吧,你的妻子和孩子,下半輩子,絕對衣食無憂。”
男人怯生生的點點頭,等到小護士離開,他才回想起一周前的一幕……
“記住,隻要有人來問你當初的車禍,你就照實了說,如果問你幕後指使是誰,就說一男一女,就是照片上這兩個人,記住了嗎?”
“隻要你好好配合,你的妻子和孩子下半輩子都能吃喝不愁,要是你不配合……哼,他們可就要死在你前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上來,男人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旁邊一起上欺負的曲線,逐漸變緩,最終成爲一條直線。
盛嘉南坐了最後一班回B市的飛機,到達B市已經是淩晨,下了飛機,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徑直去了郊區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