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的眉頭皺了起來,盛媽媽看着他的樣子,上前:“嘉南,你跟我過來。”
盛嘉南站在原地沒動,過了兩秒才跟上去,這段時間,他迷迷糊糊,記得從美國趕過來,見到爺爺的時候他就崩潰了,後來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爺爺的死和唐言蹊脫不了幹系,她因爲自責,所以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
可是後來隐隐約約,他記得她出現了,就在火化的時候,他聞見了她衣衫上獨有的味道。
他記得她抱住了他的頭,而他也伸手抱住了她的,怎麽她現在又不見了?
記得最初知道她不在的時候,在悲痛之餘,他還有一絲慶幸,驕傲自負如盛嘉南,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看見自己那樣脆弱的一面,他不希望她看見他跌落神壇的一面。
他想的很簡單,等他緩一緩,給他點兒時間緩一緩,然後他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依舊是她的一片天,依舊是那個能撐起她整個世界的盛嘉南。
跟着盛媽媽走到上面的書房,盛媽媽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在盛嘉南的面前:“這是唐言蹊給你的。”
看見封面上的幾個大字,盛嘉南眉頭頓時皺成一團,根本沒看内容,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唐言蹊”三個字,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幾乎是立刻,盛嘉南已經站了起來,盛媽媽連忙叫住他:“嘉南,你别激動,還有這個,你看看吧。”
盛媽媽把一封信遞給盛嘉南,一封寫在白紙上,很普通的信。
盛嘉南看着,每看一個字,臉色就陰沉一分。
她說,她該走了,盛老先生不在了,他們的約法三章就結束了。
她說,這段時間謝謝他的照顧,但是她的心不在這兒,她根本就不愛他。
她說,她不過是爲了哄老人家開心,既然老人家都不在了,她還留下幹什麽呢?
男人的手青筋暴起,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紙張被捏成一團。
盛嘉南沖了出去,車子飛馳在冬季的寒風中。
湖灣别墅沒有人,市區公寓沒有人,唐家沒有人,K大沒有人,盛世也沒有人。
這座城市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名叫“唐言蹊”的人的出現過。
盛嘉南瘋了似的在B市找了三天,三天,足夠把這座城市翻個底朝天,但依舊毫無所獲。
作爲唐言蹊的閨蜜死黨,齊程等人這三天被他約見了無數次,然而得到的結論都隻有一個,唐言蹊離開了,至于去了哪裏連她們都沒有告訴。
所以無論盛嘉南怎麽逼問,她們都不知道。
最初的恐懼憤怒,逐漸轉變成思念恨意,那個女人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她怎麽就能這麽狠?
他還在這裏傻乎乎不想她看見他脆弱狼狽的一面,可人家呢?根本不在乎。
“唐言蹊,唐言蹊,對你來說,我特麽究竟算什麽?”
周承澤推門而入,撲鼻而來一股酒味兒,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坐在地上,成了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