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床上的男人,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唐言蹊聽話的過去,盛嘉南把手邊的袋子往她懷裏一塞:“本來想過兩天給你,結果吧,我剛剛腦子被摔壞了,怕忘了,先給你吧。”
唐言蹊:“……”
什麽叫腦子被摔壞了?
她都已經認錯了,至于麽?至于麽?
低頭打開袋子,裏面放着一個禮盒,而禮盒裏面是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唐言蹊猛然擡頭:“這是?”
“聖誕party,那天,穿這件。”
唐言蹊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内心腹诽:她的衣服已經很多了,爲了一個party還要買新的,少年,你這麽敗家,毛爺爺會不高興的造不?
咽了咽口水,唐言蹊笑的谄媚:“謝謝,我一定穿。”
盛嘉南眯了眯眼睛,洞悉一切,她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他還不知道?
伸手拍在唐言蹊的額頭上:“笑什麽笑,還不扶本少爺去沐浴更衣。”
唐言蹊樂了,越發順從乖巧的把盛嘉南扶起來,說是扶,人家盛大少爺也沒那麽柔弱,自己身長腿長,三兩步就走了進去。
泡在溫熱的水裏,剛剛那一撞,還是有些力道的,後背某處似乎被擦破了皮,隐隐有些刺疼,不過盛嘉南也不在意。
眼睛微眯着,不知道想到什麽,嘴角微微揚起。
今天從沈瑤那裏回來,盛嘉南的心情有些沉,也許是因爲回憶了那段黑暗的歲月,也許是因爲自己違背了自己曾經以爲的初衷。
那個“她”曾經在他的生命裏舉重若輕,盛嘉南知道自己談不上對那個人有多海枯石爛,但他一直覺得“她”在自己的心裏占據着想當重要的分量。
後來差覺到自己似乎對唐言蹊動心的時候,其實他的心裏有過短暫的糾結,但喜歡也就喜歡了,至于那個“她”,有緣再見,他再報恩,無緣再見,他也在心裏記着她。
如今那個“她”真的出現,盛嘉南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截止在今天沈瑤救了自己之前,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多想過任何事,就連她不顧自身安危撲向自己之後,他也沒多少感覺。
在沈瑤那裏聽了她的故事,他有些同情,也僅僅隻是同情。
這樣的認知讓盛嘉南覺得有些怪異,加上心底本身的那股違和感,他是有些煩躁的。
可回到這裏,打着電話,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從房間出來,看見她因爲他的話羞紅臉瞪他的模樣。
看見她不小心失手退了他,一張小臉全無平時淡定平靜,滿面驚慌的模樣,盛嘉南心裏哪裏還有半點兒煩躁。
歸根究底一句話,看見她,心就滿了。
——
浴室外,唐言蹊把那條小禮服從盒子裏拿出來放在床上,又轉身把盛嘉南脫下來的衣服拿去髒衣籃裏。
抱着他的衣服,唐言蹊鬼使神差的低頭聞了聞,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就是沈瑤身上的那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