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不搭理他,丢給他一個杯子,又倒滿酒,自己伸手過去碰了碰杯,随即一飲而盡。
周承澤微怔,他和盛嘉南是發小,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周承澤該細心的地方從不含糊,盛嘉南現在的模樣很少見,說明他很煩躁,這世上,能讓盛嘉南煩躁的事情,掰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在盛嘉南身邊坐下,周承澤沉默了兩秒開口:“南哥,你和唐家小姐又鬧别扭了?”
“沒有。”
盛嘉南看都沒看周承澤一眼就開口否定,這反而讓周承澤心裏有數了,他有些無語,特麽的自己跑那麽遠就是爲了躲“唐言蹊”這三個字,結果才回來又被人拉來,還是爲了這個人。
周承澤的心裏有絲絲點點的别扭,搖了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丢開,周承澤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伸手搭在盛嘉南的肩上。
“南哥,女人嘛,要哄的,不管怎麽說,你們現在也是夫妻了,而且唐家小姐還不錯,還是說你還惦記着你的女神?”
沒等盛嘉南開口,周承澤又繼續說道:“南哥,不是我說你,這麽多年了,你找也找了,問也問了,還不是沒什麽結果,說不定那真的隻是你當年的錯覺,說不定你覺得的女神真的隻是當初照顧你的某個大媽,家裏人怕傷你的心才說沒有,你又何必執着?”
盛嘉南往後一靠,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煙點燃,他已經喝了不少酒,意識雖然還清楚,但腦袋有點兒沉,吐了兩個煙圈,朦胧了視線。
對于周承澤的話,盛嘉南沒有接口,在最初複明的時候,他是瘋了一般的想找到那個“她”,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感激。
那個時候的盛嘉南,是從天上跌落地獄的魔鬼,他自己的脾氣他自己都受不了,所以他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她”才能忍受那樣的他。
後來想找她,是覺得既然他必須要一個盛太太,那就必須是“她”,因爲其他女人,他不感興趣。
至于現在……
盛嘉南的腦海中浮現出唐言蹊的臉,平靜溫柔,冷漠疏離,還有開懷大笑的模樣。
耳邊,周承澤的話還在繼續:“南哥,作爲兄弟,我勸你,既來之則安之,我看你對唐家小姐也不是那麽讨厭,你們好,老爺子也高興,也不用成天派人盯着你們,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什麽不好?還是說你真的不喜歡唐家小姐?”
周承澤說到這裏,盛嘉南終于接口了:“我爲什麽要喜歡她?”
别扭的語氣,和剛剛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盛嘉南好像一秒變成了一個小孩,看得周承澤都呆了,頓了好幾秒,周承澤才笑道:“南哥,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你在别扭什麽啊?”
一句話,盛嘉南抽煙的動作頓住,他在别扭?
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