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隐匿在黑暗中,隻能依稀辨别出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似乎比自己都還要高一些。
“這位先……”
陸祁林有禮貌的過去,本以爲隻是對方認錯了車,可沒等他話說完,那邊的男人已經側臉看了過來。
夜色中,男人的眼眸泛着寒光,如同草原上緊盯獵物的狼,陸祁林在律師界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他經手的案子其中不乏很多強勢的人物,他也總能不卑不亢,饒是如此,在對上這樣一雙眼睛的時候,陸祁林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盛嘉南已經站直了身子,臉色臭到了極點,又是這個男人,那個女人居然又傷了這個人的車,那個女人居然又被這個男人摸了頭發。
有一瞬間,盛嘉南幾乎産生了一個念頭,唐言蹊不和自己回别墅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
雖然這個念頭隻一瞬,就被他丢到了腦後,但是他盛太子爺現在不爽是真的。
盛嘉南往前邁了一步,讓自己站在路燈下,陸祁林看清他的臉,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原來是盛先生,久仰。”
盛嘉南不詫異陸祁林會認出他,嘴角扯出個弧度冷笑一聲:“陸先生早啊,不知道這麽晚了,陸先生和我的太太在一起做什麽?”
盛嘉南的話說的簡直讓人無語,可是現在他們兩人周遭的氣氛顯得有些劍拔弩張,沒有人會去在意盛嘉南話裏的違和。
陸祁林也清楚的感覺到,盛嘉南在說到“我的太太”四個字時,有意加重的語氣。
陸祁林微笑了一下:“盛先生是來跟蹤的嗎?以盛先生的身份,這樣的事應該讓下面的人去做,勞煩您親自跑,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陸祁林是律師,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人,三言兩語,譏諷意味十足。
“我不過是偶然遇見言蹊在等公交,這麽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陸某知道盛先生忙于工作,恰好陸某又是言蹊的學長,送她回個學校而已,盛先生如果是來興師問罪,那陸某先道個歉,隻不過,我是實在沒想到堂堂盛家的少奶奶,居然還要擠公交。”
陸祁林字字沒有責怪,可連在一起就是紅果果的斥責,盛嘉南臉色越發的沉,是他不送嗎?是他讓她擠公交的?
就算是,眼前這個人是什麽東西?他也有資格來責怪他?
陸祁林嘴皮子溜,盛嘉南也不差,叱咤商場的人,怎麽可能落了下風。
“小别勝新婚,陸先生不知道嗎?哦,抱歉,我忘了,陸先生似乎還是未婚,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小樂趣,陸先生如果結婚了自然就會明白,興師問罪自然不會,陸先生和我太太之間的關系,我很清楚,但是别人就未必了,還希望陸先生不要給我的太太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