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臉色完全臭了下去,冷冰冰的丢下兩個字:“随你。”
說完,自己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完全不管唐言蹊的發動離開。
紅色的汽車尾燈漸漸和其他的車子融爲一體,唐言蹊還站在原地,她好像又惹盛嘉南不高興了,可她做了什麽?
她不跟他回去,他會不高興?
這怎麽可能?唐言蹊能想到的大概是自己忤逆了盛嘉南的意願,所以從來高高在上的盛大少爺這才不爽了吧。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唐言蹊無語的轉身往公交站走去,雖然現在已經過了車牌上的末班車時間,但這裏不是起始站,說不定還能等到。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家教沒去,西餐廳沒去,作爲本來就窮的唐小姐,現在更是窮得叮當響,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再打車了。
另一邊,盛嘉南透過後視鏡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到路口的時候,方向盤一打饒了個圈又走了回去,盛嘉南關了車燈躲在黑暗處,一雙眼睛看着對面的唐言蹊。
都這麽晚了,她還等公交,盛嘉南縱然沒有坐過公交這種東西,但是他也知道公交車不是二十四小時開的,都這個時間點了,那個女人确定還有車?
盛嘉南定定的看了五分鍾,眼睜睜的看着公交站的人幾乎都走完了,忍不住拿出手機,對着電話那頭吩咐道:“安排一輛從醫院到K大的公交,不允許别人上車,到醫院這個站再停下。”
唐言蹊站在公交站,她雖然腦袋不是很暈了,可身體到底還有點兒虛,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不是唐言蹊摳門,也不是她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自從上次在唐氏鬧了那一出之後,沈婉清就以她已經嫁人了爲理由,連每個月那點兒可憐的生活費也不再給她。
現在的唐言蹊所有生活費都隻能靠打工來賺,可偏偏,她這段時間都沒有打工,自然也沒有錢。
現在手上剩着的錢,能勉強夠吃飯和來回别墅的公交錢就不錯了。
又等了五分鍾,公交車唐言蹊沒等來,反而一輛黑色轎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陸祁林帥氣的臉:“言蹊?上車,去哪兒,我送你。”
知道白冰喜歡陸祁林,而陸祁林喜歡自己,理論上她如果還想和白冰做朋友,就應該和陸祁林避嫌,可現在不是避嫌的時候,要再在這裏站一會兒,等不等得到車都是其次,唐言蹊覺得自己又要開始暈了。
沒有矯情,唐言蹊果斷打開陸祁林的車坐了進去。
陸祁林一邊慢吞吞發動車子,一邊透過後視鏡看着唐言蹊:“言蹊,去哪兒?”
“回學校,學長,麻煩了。”
“不麻煩,順路,你怎麽這麽晚一個人在這裏?”
雖然陸祁林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唐言蹊還是不想說太多,隻随口道:“過來半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