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沒有真的想給唐言蹊洗頭,剛剛那樣一句嫌棄,不過是實在找不到什麽嫌棄的嫌棄。
可是當手指輕觸着唐言蹊的發絲,當一堆洗發露揉在她的頭發上起了泡沫,盛太子爺驟然玩性大發,飛揚的眉眼,微揚的嘴角,雙手像肉面團一樣。
唐言蹊的頭發散披着很有垂直感,但摸起來卻很柔軟,盛嘉南不停的揉着,嘴角的笑意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加深。
得虧現在這裏沒有别人,否則要是讓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用大跌眼鏡來形容都是輕的。
堂堂盛家太子爺,堂堂盛世集團總裁,在商場上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主,現在怎麽看怎麽像個巨型大嬰兒。
從頭到腳,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幼稚兩個字。
唐言蹊卻沒有去注意盛嘉南對自己腦袋的蹂躏,雙眸緊閉,遮掩住了已經泛紅的眼眶,上一次有人給她洗頭是什麽時候?
那還是唐言蹊很小很小的時候吧,那時候的她,還不具備自己洗頭的能力,加上條件艱苦,都是母親給她洗……
唐言蹊沉浸在回憶裏,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腦袋上的泡沫足足夠洗七八次的了。
盛嘉南依舊玩得不亦樂乎,唐言蹊的頭發算不上很長,可是盛嘉南足足倒騰了接近一個小時兩個人才從浴室裏出來。
看着唐言蹊泛紅的眼眶,盛嘉南皺了皺眉:“唐言蹊,本少爺屈尊降貴給你洗頭發,你還委屈了?”
唐言蹊抿唇垂着腦袋,頭發上的水順着脖頸滑落,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久違的傷感和感動齊齊湧上心頭,很苦澀,也很開心。
再也做不出平時那副冷然的模樣,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再動容,唐言蹊低聲開口:“謝謝。”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全然沒有平時那種好像一切都無所謂的模樣,盛嘉南莫名的心裏一震,好似一片羽毛從心髒最柔軟的地方拂過。
盛嘉南本來就比唐言蹊高,現在唐言蹊還垂着腦袋,從盛嘉南的角度看下去,他能看見她潮濕而淩亂的頭發,還有被水浸**後泛着光的脖頸,還有她突兀卻極漂亮的鎖骨,還有……
盛嘉南渾身好像觸電了一樣,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的那抹柔軟觸感,腦子裏想到了,手上立刻就感覺好像缺了點兒什麽。
渾身一陣血液翻騰,盛嘉南薄唇微抿,腦中電光石火,下一秒,盛嘉南已經準确無誤的捏住了唐言蹊的下巴,揚起,薄唇落下,柔軟而濕潤。
唐言蹊瞪大了眼睛,盛嘉南的吻來的突兀,唐言蹊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愣愣的承受,感覺到有人試圖攻城略地,唐言蹊下意識緊咬牙關。
“聽話。”
“張開嘴巴。”
盛嘉南沒有離開她的唇,喉嚨一動,低沉磁性的嗓音從喉嚨裏發出,帶着屬于盛嘉南的魅惑,直達人心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