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也不再扭捏,直接走過去,挨着床沿,這是他們的婚房,卻是她第一次這麽躺在上面。
唐言蹊躺得小心翼翼,在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貼着床沿,頭上的鼓包并不是很嚴重,上了藥之後唐言蹊就覺得好多了,從來認床的她,不知道怎麽的,這一次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輕盈的呼吸從唐言蹊的鼻子尖發出,帶着女子淡淡的清香,唐言蹊乖巧的躺在床沿,她和盛嘉南之間的距離,再放進來三個唐言蹊都可以。
在唐言蹊睡熟之後,盛嘉南才稍微轉了個身,透過房間裏微弱的光,盛嘉南隻能看見唐言蹊柔順的黑發,她的頭發似乎比一般女人的要黑,要亮,應該是沒有接觸過任何化學試劑的原因。
鬼使神差的,盛嘉南伸出手挑起一縷唐言蹊的發絲在指間纏繞着,越玩兒興緻越大,盛嘉南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他居然能允許一個女人躺在自己的身邊,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之前那麽厭惡的唐言蹊。
怎麽會呢?
怎麽就會呢?
可怎麽他還覺得這樣挺好?
盛嘉南花名不少,可是大家也都知道,他會有一堆女伴,卻不曾有過任何一個女朋友,也就是說,他的女伴僅限于陪他參加一些必要的宴會和活動,他會給那些人高額的回報,但絕對不會和她們發生什麽關系。
所以,從盛嘉南有記憶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同床共枕過。
也不對,有過,有過那麽一次。
手指纏繞着發絲,盛嘉南的思緒漸漸飄遠,那是他還失明的時候,他的世界除了黑暗就是有一雙溫柔的手,和少女天然的清香。
記得有一天,她說她困了,他說他也想睡會兒,兩個人就在當時他的房間,别人的禁地裏靜靜躺着,那時候額感覺和現在……好像有那麽一點兒相似。
因爲眼睛失明,盛嘉南對聲音和一些觸覺極其敏感,他能感覺到“她”也是像現在的唐言蹊這樣,離他有一段距離,安靜平穩的躺着,而他的鼻息間同樣萦繞着少女的清香。
盛嘉南的腦海中猛然閃過什麽,繞着唐言蹊發絲的手頓住,幽黑的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想想他對唐言蹊态度的變化,一來是因爲這個女人真的如他們新婚之夜說的那樣沒有給他找麻煩,在盛家人面前配合他完美演戲,沒有絲毫告狀惹他不爽的地方,而隻要不在盛家人面前,唐言蹊幾乎從不找他,更别說惹他不高興了,這個女人就算偶然見了他,也是一副他是瘟疫病毒,要離得遠遠的态度,這讓盛嘉南從來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所以他非常想撕開唐言蹊平靜的表面,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二來,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和“她”有些相似,好比她們身上都沒有化學試劑的味道,永遠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