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彎腰捏住唐言蹊的下巴,嘴角冷笑:“唐言蹊,你縮在這麽小個沙發上睡,是想向我示威說我虐待你?呵,算盤不錯。”
唐言蹊皺了皺眉,用力把自己的下巴從盛嘉南的手裏掙脫出來,她也算明白了,盛太子爺就是個陰謀論患者,還有被迫害妄想着症。
不卑不亢的迎上盛嘉南的目光:“盛先生多慮了,我隻是按照我們的約定不爬上您的床,而且,讓您來睡這裏,估計也扛不住。”
盛嘉南眯了眯眼睛,她還真會用他的話來堵他啊。
确實,不讓唐言蹊爬上他的床,這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心再度升起一股不爽,盛嘉南臉黑如包公:“唐言蹊,你還真會心疼人啊,放心,我的身體比你好。”
嘲諷的語氣咄咄逼人,可打到唐小姐這裏,就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唐言蹊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淡定開口:“盛先生誤會了,我是說沙發扛不住。”
“你……”
盛太子爺再度敗給了唐言蹊,一臉陰沉的瞪了唐言蹊好幾秒,才扭頭大步回到床上,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個奇葩,她的腦回路和一般人的都特麽不一樣。
盛嘉南不等唐言蹊重新把被他掀開的毯子撿回來就關掉了卧室裏的燈,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唐言蹊無語的歎了口氣,憑借着最後的印象,慢吞吞的摸索着,這才重新蓋上薄毯躺下。
房間裏安靜得很,除了時不時有盛嘉南翻身的聲音,其他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換了一個地方,唐言蹊睡不着,但也不敢動,就這麽乖巧的躺着。
大床上的盛嘉南莫名的也睡不着,他的睡眠質量是很好的,基本上很少會有失眠的時候,也許今天是因爲這個空間裏多出來一個人,盛嘉南心裏有種奇異的焦灼感,就是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他的耳朵一直豎着,似乎想從唐言蹊那邊聽見什麽動靜,但是人家那邊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盛嘉南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憋了一股氣,脹脹的,無處發洩,一直萦繞在心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嘉南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恍惚之間,他聽見了什麽動靜,但是困意襲來,盛嘉南也沒有多管,直到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聽見開門的聲音,盛嘉南幽黑的雙眸立刻睜開。
混沌了不到兩秒,深邃的眼睛盡顯清明神色。
他身在高位,警惕性極強,唐言蹊開門的聲音已經盡可能的輕,可就那輕微的“咔哒”一聲還是驚擾了盛嘉南。
一片漆黑中,盛嘉南敏銳準确的捕捉到唐言蹊的身影,聲音有些沙啞:“你要做什麽?”
唐言蹊站在門口,輕聲開口:“抱歉,吵醒你了,我想去喝點兒水。”
這話沒毛病,晚上口渴喝水沒有任何違和感,可是盛嘉南卻從唐言蹊的話裏聽出一絲痛苦,幾乎沒有過腦子,盛嘉南的手已經打開了房間裏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