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澤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和平時嬉皮笑臉沒正形的樣子不同,今天的周承澤顯得有些發燥,走進去,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盛嘉南旁邊,拿起酒瓶就猛地灌了一大口,這都是烈酒,刺激極了,等把嘴巴裏的酒咽下去之後,周承澤才一抹嘴巴,低聲罵了一句:“媽的!”
盛嘉南挑了挑眉,他們是兄弟,是發小,是什麽原因能讓周承澤成現在這樣,盛嘉南很清楚,略帶幾分調侃的語氣開口:“怎麽?又被安排相親了?”
周承澤摸着自己的額頭,仰面靠在沙發椅背上:“這回不是,媽的,勞資居然被逼婚了。”
“逼婚?誰啊?”
“崔家的女兒。”
盛嘉南皺了皺眉,崔家?
“崔立行的女兒?叫什麽來着?”
“崔晴。”
盛嘉南很不給面子的笑了,這個名字,實在是……
“崔立行是接下來的市長熱門人選,要是能有周家的關系,那可不就闆上釘釘了?周氏地産要是有政府那邊的關系,以後也會方便很多,不錯嘛,金玉良緣啊。”
盛嘉南話音才落,周承澤就坐了起來,一臉不爽的看着他:“南哥,能不傷口上撒鹽嗎?”
盛嘉南低笑了兩聲,他的分析絕對沒有錯,周承澤是周氏地産集團的總裁,地産和别的行業不同,非常需要和市局領導搞好關系,但是盛嘉南也清楚,周承澤和自己一樣,最讨厭的就是把個人的感情和家族利益牽扯上關系。
端起自己的酒杯,盛嘉南和周承澤碰了碰:“恭喜,現在你離我更近一步了。”
周承澤煩躁的甩了甩腦袋,他自然知道盛嘉南是什麽意思,當初盛嘉南被逼着和唐言蹊訂親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嘲笑他的,現在終于輪到他了。
想到唐言蹊,周承澤幾乎是無意識的吐了一句:“不一樣啊。”
“怎麽不一樣了?”
“她……”
周承澤所有話都到了嘴邊,可當腦中浮現出唐言蹊那張平靜的臉時,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這兩天,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不能再放縱自己這樣下去。
隻是當聽見盛嘉南說到那個女人,周承澤總是下意識的想爲她說話。
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周承澤垂下腦袋,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南哥,你還是那麽讨厭……她嗎?”
盛嘉南沉默不語,周承澤又開口道:“南哥,你爲什麽那麽讨厭她?”
他的話說完,盛嘉南若有所思的眼神就飄了過來,周承澤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連忙補上一句:“就像我,被逼婚,我讨厭的也隻是這種方式,但是對那個人,我沒有多少感覺,當然我知道你心裏有個人,娶了唐家小姐讓你覺得愧對心裏的那個人,所以,你隻是把心裏對逼婚的不滿和愧疚變成了厭惡發洩在唐家小姐身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