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唐如海到底是生意人,很能制造話題,不過分恭維,也不冷淡,沈婉清則更多關心在生活上。
“嘉南啊,婉婉被我們慣壞了,什麽也不會做,都是我們不好,你多擔待。”
唐言蹊在聽着沈婉清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盛嘉南卻是眉毛微挑,她什麽也不會做?
不,她會煮方便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到那碗面,可腦子裏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嘴角甚至還彎了彎,他的這個細微動作,唐言蹊沒看見,沈婉清沒注意,唐如海這隻老狐狸卻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而在他眼裏,很自然的把這一抹淺笑當成了寵溺。
吃過晚飯,唐言蹊被沈婉清叫去切水果,唐如海則笑道:“嘉南啊,咱們來下盤棋如何?”
盛嘉南沒有反對,兩個人擺棋局開始,唐如海想說什麽,打的什麽算盤,盛嘉南心裏都有數,他眉眼帶笑,可是笑意卻實打實的疏離。
廚房裏,唐言蹊面無表情的把阿姨切好的哈密瓜裝盤,沈婉清站在她的身側,眼底冷笑:“哼,果然和你媽一個德行,勾引起男人來,手法還真熟練。”
對于沈婉清的垃圾話,唐言蹊早已經學會自動屏蔽,端着哈密瓜的盤子準備離開,全然無視沈婉清的存在。
很多時候,沈婉清對她也隻是言語上的諷刺,她不理,也就過了,可今天,不知道沈婉清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伸手抓住唐言蹊的胳膊:“唐言蹊,你在我面前裝什麽清高,擺臉給誰看?真該讓人家盛少爺來看看你這副嘴臉,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唐言蹊平靜的目光落在沈婉清身上,一個明明已經步入中年的女人,唐言蹊完全無法理解她是怎麽說出這種年輕姑娘才會有的盛氣淩人的語氣。
漠然的把自己的手臂從沈婉清手中抽出,唐言蹊勾了勾嘴角:“求之不得。”
四個字,聽得沈婉清雙目通紅,雙手緊握成拳,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恨不得把走出去的唐言蹊大卸八塊。
唐言蹊的話停在沈婉清耳朵裏就是挑釁,盛世爲什麽會給唐氏注資,因爲唐言蹊,唐家爲什麽會高攀上盛家這棵大樹,因爲唐言蹊。
而作爲當事人,唐言蹊根本沒想過這些,她确實求之不得,沒有唐家,她不會嫁給盛嘉南,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尴尬處境。
他不喜歡她沒有關系,可是唐言蹊至少不希望他讨厭她。
可盛嘉南現在,十足的讨厭她,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麽?
因爲唐家!
所以她求之不得。
端着哈密瓜走到客廳,唐言蹊把哈密瓜放在茶幾上,唐如海微笑着招手:“婉婉啊,來看看我和嘉南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