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你怎麽……?”
齊程指了指唐言蹊,又指了指她桌上的東西以及衣櫃,唐言蹊知道齊程在表達什麽意思,說出來也挺諷刺。
唐言蹊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有沒有三百塊?
還有她桌上放的,衣櫃裏的放的,根本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他們這些一般家庭的學生,還有幾件上千的大衣和羽絨服,唐言蹊卻是連這樣的衣服都是沒有的。
如果說她是爲了裝低調,故意這樣的,那裝一時可以,可他們都在一起四年了,真的從未覺得唐言蹊有錢過,甚至可以說,她是他們四個裏最窮的。
他們之前還背着唐言蹊八卦過,明明高昂的獎學金拿着,明明還打着工,怎麽過的還不如他們這些沒有外快的?到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唐言蹊家境很差,以至于獎學金隻能交學費,而打工賺的錢才是她的生活費。
這個認知他們很早就得出來了,結果現在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富家千金,我去……這反差,齊程同學表示,接受無能啊。
“糖糖,你該不會是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來體驗廣大勞動人民群衆的艱辛吧?”
“我說是,你信嗎?”
“不信!”
“那不就結了。”
齊程要暴走了,唐言蹊這副話題終結者的模樣一般都讓人覺得涼飕飕的,大家一邊笑一邊打着寒顫也就過了,但是今天,不行!絕對不行!
“糖糖,你給我老實交代,别打哈哈,你怎麽會是唐家小姐呢?不對不對,你現在更霸氣的身份應該是盛家少奶奶吧?我去,豪門少婦啊,怎麽會呢?拜托拜托,你就說說嘛,我保證不會外傳的。”
關于自己和唐家的事情,唐言蹊從來不會說,沒什麽好說的,關于自己和盛嘉南的事,唐言蹊也不想說,也沒什麽好說的。
但現在面對好友的逼問,還有剛剛才從盛嘉南那裏逃離回來,心理防線還沒有完全重建好,唐言蹊有種很濃烈的疲憊感,一直以來,所有事情她都是自己扛着,一直以來,她從來不曾向任何人傾訴一句,可她也隻是個女人啊。
唐言蹊的雲淡風輕是用多少隐忍得來的,她自己都快不清楚了。
她也有情緒,她也有負能量,她也需要傾訴,隻是這麽多年,她都給忘了,也沒有人像齊程這樣逼問她。
莫名,鼻尖有些酸,唐言蹊很快忍住,強扯出一個笑容:“好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齊程立刻正襟危坐,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個問題,你真的是唐家小姐?”
“嗯,我是!”
“第二個問題,既然是千金,你怎麽……怎麽過的這麽……落魄?”
齊程毫不客氣的用了“落魄”兩個字,卻也是事實,唐言蹊真的太落魄了。
“因爲我窮啊。”
“怎麽可能?唐家那麽有錢。”
唐家雖然是沒落的豪門,可在齊程這種普通人眼中那也是有錢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