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半月大師是不是真的能夠送他們離開，但是她知道，半月，肯定不會騙她。
……
自從柳絲絲容顔被毀掉後，她便一直呆在太子宮殿内沒有出去，每日每夜在宮殿裏面發脾氣，起初貳錦還會來哄一下。
但是到了後面，貳錦也懶得管她了，幹脆讓她自己自生自滅，貳錦則是到别的妾室那裏歇息，這個消息，更是讓柳絲絲惱怒不已。
“太子妃，婉妃娘娘來了。”
門外傳來宮女的通報聲，陰沉着臉的柳絲絲狠狠咬牙，然後道：“讓她進來。”
婉姨娘，她居然還有臉來。
如果不是婉姨娘讓她招惹柳月言，她的容顔又怎麽可能會被毀掉，當初她感謝婉姨娘帶她出尚書府，還成爲太子妃。
但是她更恨的，是因爲婉姨娘的原因，讓自己的容顔毀掉了。
一張絕美的容顔，乃是一個女子最爲重要的東西，若是容顔毀掉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吱。”
宮殿大門被推開，婉姨娘走了進來，她看了眼屋内的狀況，滿地狼藉，幾乎全是花瓶碎片，每個地方髒的都快下不了腳了。
在看柳絲絲，身上長裙十分髒污不堪，長發淩亂，很多都打結了，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一般，那張臉，用厚厚的紗布纏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
而眼睛裏，幾乎全是怨氣和殺意。
婉姨娘皺眉，也難怪貳錦太子會抛棄柳絲絲去别的侍妾那裏，換做是她，也絕對不可能留在柳絲絲這裏，柳絲絲這個樣子，比起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柳絲絲，你這是在做什麽？”
她走過去，彎腰撿起一張凳子坐下。
柳絲絲嘲諷的道：“做什麽？難道婉姨娘看不出來嗎，如果不是你讓我招惹柳月言，我怎麽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婉姨娘冷笑了下：“柳絲絲，你别忘了，你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可全部都是我幫你的。”
“當初，若非我設計讓貳錦太子喜歡上你，更是封你爲太子妃，你怎麽可能還錦衣玉食的？”
柳絲絲臉色很是難看，卻找不到别的話來還嘴。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呢，我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見人。”
她這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婉姨娘猛然起身，逼近柳絲絲：“這怪誰？”
“你自己沒腦子，便不要怪别人，你如果不想着報私仇，就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我來，是想告訴你，你還想不想繼續做太子妃。”
“如果想的話，我有辦法，可以繼續讓你恢複成原來的容貌，并且，絕對不會有任何痕迹，隻是代價，或許會有些大。”
說到這，婉姨娘眼底閃過絲絲詭異，柳絲絲哪裏還顧得上什麽代價不代價的，她隻知道，婉姨娘能讓她容貌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隻要能夠恢複我的容貌，讓我做什麽都行。”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
但是這容貌，她一定要恢複，容顔，是她最大的底牌，若是毀了，她這輩子就真的毀了，她還要繼續做太子妃，絕對不會就這樣郁郁寡歡。
柳絲絲的答應在意料之中，婉姨娘也不覺得驚訝，如果柳絲絲拒絕的話，她才會感到驚訝呢。
“這瓶藥，你喝下去，容貌明日就會恢複成以前那個樣子，甚至于，更加漂亮。”
“代價，則是你要與十個男子同房，并且，每個月一次，時間不固定，我勸你這次還是多動點腦子，可千萬别被貳錦太子發現了。”
她說的很是詭異，眼底帶着複仇的快感，柳絲絲在尚書府的時候，沒少欺負柳夢羽，這些她全部都知道，所以，柳絲絲，也算得上是她的仇人。
她自然不可能真正幫助柳絲絲，其實這藥裏面，她下了媚蟲，所謂媚蟲，則是比春藥更加厲害的東西，媚蟲每個月發作一次。
每次發作的時候，會讓人無限沉淪下去，直到死亡爲止。
現在留着柳絲絲還有些用，等到柳絲絲沒用的時候，就是柳絲絲的死期，她不能快速将柳月言送到地獄去，但是送柳絲絲先下去，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畢竟柳絲絲向來都沒有腦子。
柳絲絲并未注意到婉姨娘說的時候，她眼睛激動的看着自己手裏的藥，藥瓶的粉紅色的，裏面裝着的是液體形狀的藥水，聞起來很香。
仰頭，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不管這裏面有什麽東西，隻要能夠讓她恢複容貌就好了，她才管不了那麽多，容貌就算她的命。
喝下去後，柳絲絲有些回味，婉姨娘嗤笑了聲，走了出去，在門外站了約莫半盞茶時間，等到裏面傳來動靜時，婉姨娘叫了十個侍衛進去。
柳絲絲，你就好好享受吧。
侍衛進去約莫兩炷香時間，裏面傳來呻吟聲，女子的聲音很大，顯得很是興奮，隔着一個屋子都能夠聽見。
……
半月時間很快便到了，柳月言出宮準備将绯兒從黎初那裏接回來，畢竟馬上，就到了該給她放血的時間，身爲國師的绯兒自然要回來。
身爲神女，是日日都需要放血的，其餘時間都是绯兒監督她放血，但是每到半個月，宗門那邊就會派人來親自監督她。
到了黎初院子，柳月言看見绯兒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神色安靜，而黎初則是别扭的坐在閣樓二樓那裏看着绯兒。
似乎，有些不對勁？
柳月言挑眉，走過去，坐在绯兒對面：“绯兒。”
她輕聲叫了一句，绯兒放下茶杯，仰頭：“月言？你來了。”
绯兒顯得有些緊張，柳月言知道她在緊張什麽，因爲今天，是她給绯兒拆紗布的時候，也是绯兒眼睛重見光明的時候。
“别緊張。”
她輕聲說了一句，走到绯兒身後，将紗布一圈圈解開，閣樓上的黎初身子頓了頓，閃身，來到绯兒面前，目光，也是落在了绯兒身上。拆掉繃帶後，绯兒緊張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柳月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睜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