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來,依舊是他一個人躺在皇宮,沒有月言,也沒有别人。
那份孤獨和害怕,讓柳月言抿唇,心底有些愧疚,她也跟着躺下,整個人鑽進墨連殇懷裏,和墨連殇十指相扣。
“睡吧。”
“這不是夢,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
隻要你不負我,我就一直在,後半句柳月言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相信,墨連殇能夠聽得懂。
墨連殇睜着眸子,一直盯着柳月言看了許久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那次,他睡得很安穩。
等到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墨連殇第一時間,就是朝着自己的身旁摸去,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當摸到那柔軟的身子時,他才真的安心下來。
睜開眼,柳月言正安靜被他抱着睡覺,整個人乖巧的不像話。
墨連殇沒了睡意,就那般看着柳月言,等到柳月言醒來後,墨連殇捏了捏柳月言的臉:“醒了?”
他聲音很低,帶着磁性。
柳月言睜開眸子,眼底有些絲絲迷茫,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墨連殇的話,而是在墨連殇懷裏蹭了蹭,如同一隻小貓一般。
“嗯。”
濃濃的鼻音,帶着困意。
墨連殇任由柳月言在自己懷裏作怪,等到她安靜下來時,墨連殇才開口:“月言,我要先走了。”
他是和安生一起來的,有些事情,必須先交代一下,也不可能一直陪在月言身邊,想到這,墨連殇心底全是濃濃的不舍。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陪在月言身邊,哪裏也不去。
柳月言倒也善解人意,并未要求墨連殇強制性留下:“好。”
“你不必前來找我,給我個地址,我有事的話,我去找你。”
畢竟這裏是在别人的地盤,就算要做什麽事,他們也不能夠太過于光明正大。
更何況墨連殇身份特殊,他們就更加要小心爲上。
墨連殇應了聲,在柳月言容顔上吻了吻:“你在睡會吧,記住,有事千萬不能勉強自己,派人來找我就好。”
他說的認真,柳月言也聽的很認真,等到柳月言點頭後,墨連殇便起身離開屋内,原本溫馨的屋子,變得空蕩起來。
柳月言也沒有再睡,起身,朝着國師院子走去,去的時候,那裏沒什麽人,柳月言熟門熟路的走進去,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依舊是上次那個茅草屋,绯兒正在種菜,柳月言放輕腳步,看着绯兒。
绯兒眼睛明明看不見,卻能夠種菜做飯,這一點,讓她感覺很是驚訝,她更站了沒多久,绯兒便準備無誤的朝着柳月言這邊看了過來。
“月言,你來了?”
她聲音很輕,随後,摸索着将手裏的東西放下,将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嗯。”
柳月言應了聲,走過去,和绯兒一起到了屋内,屋内很幹淨,绯兒準備給柳月言倒茶,柳月言阻止了她。
“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她可沒忘記,今天丫鬟告訴她绯兒找她的事情,當時因爲墨連殇在,她也不好直接駁了墨連殇來找绯兒,便将事情給拖下來了。
绯兒嗯了聲:“我想問,你的計劃準備的怎麽樣了?”
她已經不想等了,她等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一個神女願意和她聯手将南國神女這個規定廢掉,她怎麽可能不着急,怎麽可能不激動。
柳月言點頭:“雖然事情已經開始走上正軌,可真正好實施起來,還是需要大量時間的。”
“绯兒你都等了那麽久了,也不在乎這一年兩年的時間,不是嗎?”
“對了,上次和你說,給你治眼睛的事情,這次我将藥帶來了,我給你看看你的眼睛吧。”
伸手,從懷裏将藥拿出來,約莫六七瓶,每一瓶,對于眼睛的治療都十分好,所以,柳月言想全部帶來,根本绯兒的情況配藥。
绯兒微微擡頭,容顔閃過絲絲高興:“好。”
本以爲,自己無法在重見光明,雖然眼睛是她自己毀的,可是現在,她看到了希望,所以,她想親眼重新看看南國。
柳月言走過去,拔開绯兒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眼睛沒徹底壞死,還能救,仔細檢查一翻,柳月言配好藥,找來繃帶将绯兒眼睛纏上。
等到藥上好後,柳月言才松開绯兒。
“好了,眼睛切記不可沾水,這藥,我會抽空來給你換的。”
“如果恢複快的話,恐怕半月時間,你的眼睛都能好了。”
她對自己醫術向來自信,自然會盡快想辦法将绯兒眼睛治好。
绯兒抓住柳月言的手,柔柔淺笑了下:“多謝了。”
绯兒身着男裝,長發披散着,幾乎快要垂到地上,容顔精緻,好看到了極點,柳月言忍不住俯身,抱住绯兒吧唧一口。
“mua”
绯兒:“!”
绯兒楞了下,臉色迅速紅起來,整個人,也顯得很是手足無措,似乎沒想到柳月言會有這樣的動作,柳月言卻覺得沒什麽,隻是裂開嘴道:“绯兒長得可真好看。”
“我若是身爲男子,恐怕都會愛上你了。”
“有朝一日,定當看看你穿女裝的樣子。”
绯兒男裝都這麽美,若是換爲女裝,恐怕又是一個禍國美人,可惜這般美人,誰能想到,居然是個被差點害死的神女女兒。
绯兒臉色依舊紅着,卻還是道:“等到我們計劃成功,定當第一個穿給你看。”
女裝,她幾乎快十八年都沒有穿過女裝了,從出生那一刻起,她便被人救下,帶出宮,以男兒的身份養着,根本未穿過女裝。
柳月言勾唇:“好啊。”
绯兒的性子,和黎初很配,一個安靜絕美,一個灑脫好看,若兩人在一起,乃是絕配。
不知道怎麽的,柳月言就是想給黎初搭線,黎初喜歡她,她知道,隻是她和黎初根本不可能,做朋友可以,做戀人卻不行。若是黎初能夠真正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她定然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