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讓人分辨不了男女,丫鬟隻是楞了下,似乎沒想到裏面居然有人,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隻是說了聲是便離開了。
墨連殇牽着臉色蒼白的柳月言坐在床榻上:“今日不許出去了。”
這女人,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嗎。
柳月言有些啞然,她以前沒這麽矯情的,但是墨連殇,這架勢,簡直把她當作一塊寶,生怕壞了似的。
她也沒有拒絕,隻是點頭,乖乖躺在床榻上,任由墨連殇皺眉,打開房門閃身出去,他剛出去,湯圓便出現在柳月言屋内。
“小姐,你這?”
湯圓神色微微驚訝,似乎想說什麽,柳月言微微起身,笑的滿臉柔和:“湯圓,我想在和墨連殇試試。”
“因爲這麽久了,我發現,我依舊很喜歡墨連殇。”
尤其是,她和墨連殇之間,根本不存在誰背叛誰,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想給彼此一個機會,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沒有那麽矯情,不會叫墨連殇滾開,也不會讓墨連殇哄她很久才會和好,因爲那麽做,隻會讓墨連殇更加痛苦自責。
墨連殇身爲皇帝,寵她一人,護她一人,愛她一人,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柳月言笑的很溫柔,是湯圓從未見到過的溫柔,小姐自從離開皇宮後,整個人幾乎沒了笑意,做事情,也很冷清。
現在的小姐,卻開始有了人氣,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小姐,其實關于墨連殇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隻是當初墨連殇那般對你,在加上他也不讓我告訴你,所以,我便沒有對你說。”
但是不管怎樣,隻要小姐和墨連殇都相安無事了就好,隻是黎初那裏,恐怕黎初會傷心的吧,畢竟,黎初可是等了小姐那麽久。
想到這,湯圓忍不住歎了口氣。
柳月言還想說什麽,門外傳來腳步聲,湯圓看了一眼道:“小姐和他那麽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吧,我就不繼續留在這裏了。”
小别還勝新婚,小姐和墨連殇之間誤會那麽多,現在解除,定然想兩個人好好相處,過了今日,恐怕,他們又要開始打一場硬仗了。
所以,她願意将這些時間留給小姐和墨連殇二人,讓他們好好聚聚,最好是,兩人以後,再也不要出現什麽别的誤會了。
“吱。”
房門被推開,墨連殇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裏,擺着兩碗小米粥和一些很清淡的菜,他端着托盤走過來,眸子,微不可及的看了眼打開的窗戶。
剛才這屋裏有人,他察覺到了,但是也知道,那是月言的人,所以他也并未開口說什麽,隻當自己不知道。
柳月言看的好奇,她起身,坐在床榻上:“你是怎麽端來飯菜的?”
“這裏可是皇宮。”
南國和天朝國現在隻是表面上和平,兩個國家的皇帝,随時可以打仗,争奪對方的領土,墨連殇是怎麽做到将飯菜端來的?
要是南國皇宮知道墨連殇就在皇宮内,恐怕絕對會立刻出手吧。
墨連殇揉了揉柳月言的腦袋,笑的寵溺:“我偷偷拿的。”
柳月言歪着頭,想象那個場面,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堂堂皇帝,卻淪落爲偷飯菜的下場,若是傳到天朝國去,恐怕你這皇帝名聲可就毀了。”
她也從未想過,尊貴如墨連殇,有朝一日,會在皇宮偷飯菜。
墨連殇有些無奈,将托盤放下,端起小米粥,試了試溫度,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柳月言嘴邊,柳月言楞了下,有些不适應。
“我自己來吧。”
她剛才隻是差點摔跤而已,墨連殇将她扶住了,她根本沒出事,整個人,壓根一點事都沒有,墨連殇倒好,立刻将她放在床榻上。
現在更是親自動手喂她。
墨連殇避開柳月言襲來的手,俯身,在柳月言耳畔道:“我想喂你,張嘴。”
柳月言:“……”
她容顔微紅,垂下頭,張開嘴,粥很滑,很粘稠,早晨喝這個最好,柳月言胃口也不錯,将兩萬小米粥全部吃掉。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你不吃?”
從始至終,墨連殇都是在喂她,自己一口都沒有動。
墨連殇嗯了聲,拿起帕子給柳月言将嘴角擦幹:“還吃嗎?”
他問的很認真,似乎柳月言說要,他便繼續去端。
柳月言搖搖頭,躺在床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吃了。”
她胃口本來就小,平日裏早上都隻吃一碗粥便不吃了,今日,倒是難得吃了兩碗,難道是因爲懷孕了,所以吃得多?
還是因爲,是墨連殇喂她?
不管哪一種,她隻知道,她現在,很高興。
墨連殇放下空碗,起身,起洗了個手,随即坐在床邊,摸着柳月言肚子,動作有些小心翼翼。
“月言,你可曾想過,給孩子取名字?”
取名字?
柳月言眯着眸子:“這個我倒是沒想過。”
“孩子還有六個月才出生呢,不急。”
況且,她取名字不怎麽好聽,一般來說,她取名字,隻要覺得順口就行了,若自己的孩子出生,知道她這個想法,恐怕會埋怨她的吧?
嗯。
肯定會的。
“墨連殇,不如你給他們取名字吧。”
她記得,古代的人,取名字就喜歡取一些很有詩意的名字,尤其是像墨連殇這樣的人,身爲皇帝,取名字,自然很隆重。
孩子叫什麽,由墨連殇來取,孩子的小名,就由她來取好了。
墨連殇嗯了聲,抱住柳月言,将自己的下巴靠在柳月言肩膀上:“好,我來取。”
“但是現在他們還有那麽久出生,先不急,你身子要緊。”
孩子和月言,他果斷會選擇後者,在他心底,什麽都比不上月言重要,聽人說,生孩子的時候,母親會遭受很大的罪。
甚至于,很多人都是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産死的,所以,他不想讓月言經曆很多次。
“月言。”他輕輕的叫了聲,柳月言嗯了下,沒有動,就那般任由墨連殇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