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言。
肯定是月言。
絕對是月言!
他的月言沒死,他的月言沒死,這個認知,讓墨連殇心底狂喜,眼底全是激動,但是,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月言是被他親手埋下去的,怎麽可能沒死?
驚喜來的太過于突然,墨連殇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整個人顯得也有些手足無措,随即,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眸子也紅起來。
真好,他還能看到月言。
“誰在那裏?”
柳月言起身,眸子微冷,盯着紗簾後面,她神色戒備,和紗簾保持着一段距離,那人不知是敵是友,如果打起來,她要保證自己孩子的安全。
“是我。”
兩個字,熟悉到極點,哪怕幾個月沒有聽到,柳月言卻還是覺得熟悉到極點,面色,迅速變得蒼白起來。
她腳步後退,隻見墨連殇從簾子後面走出來,神色,帶着絲絲痛苦和激動,以及深深的複雜。
“月言。”
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墨連殇從未想過,自己居然真的還能夠在見到月言。
他曾經無數次祈求老天讓他在見一次月言,他曾經無數次希望月言沒死,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見到月言。
沒想到,現在願望居然真的實現了,他真的見到月言了,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真到他都有些害怕,害怕自己醒來時,發現真的是一個夢。
就算這是夢,他也不願意在醒來。
柳月言快速調整自己的心情,她眸子變得嘲諷疏離起來:“墨連殇,你來做什麽?”
“準備重新将我帶回天朝國,然後囚禁在那牢籠一般的皇宮嗎?然後繼續看着你和自己的妃子恩愛嗎?”
“墨連殇,不要讓我在看見你,我會覺得惡心。”
她說的十分淡漠,心,也跟着微微刺痛起來。
這幾個月,她不斷的說服自己放下墨連殇,而現在,墨連殇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突然到,讓她措手不及,沒有一點防備。
墨連殇卻管不了那麽多,大步上前,将柳月言緊緊的抱住,那柔軟熟悉的身子,讓墨連殇身子顫抖起來,柳月言剛準備睜開,卻愣住了。
眼底,閃過詫異。
墨連殇……
哭了?
那溫熱的淚水流進她頸窩,柳月言心情十分複雜,閉上眸子,就那般任由墨連殇抱着,她終究,還是無法徹底拒絕墨連殇。
哪怕,是到了現在。
“月言,月言,對不起,我以爲,你真的死了。”
“我以爲,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月言,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那麽久才找到你。
對不起,他違背了給她的諾言。
對不起,他不該放任那些大臣往他後宮塞妃子,他更不該娶了那些妃子。
心裏有太多話想說,但是因爲太激動,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好怕,好怕這真的隻是一個夢。
在天朝國,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在月言面前,他隻是一個失去心愛之人的女子。
他不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隻知道,他的月言,真的回來了。
“墨連殇,你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離我遠遠地,我不想在看見你。”
伸手,将墨連殇推開,她拒絕的幹脆徹底,眸子十分疏離,疏離到,讓墨連殇心驚。
墨連殇心不可避免的抽痛起來,他緊緊抓住柳月言的手,說什麽也不松開。
“月言,這雙手,我不想在松開了,這輩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在松開了。”
“月言,在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的話,幾乎祈求起來,他再也無法放開月言的手了。
他再也不敢想象沒有月言的日子了。
柳月言沒有掙紮,隻是嘲諷道:“墨連殇,我說過,髒了的男人,就算是在愛,我也絕對不要。”
墨連殇緊緊的捏住柳月言手腕,許久才道:“月言,除了有一個晚上,我被下藥之外,其餘的,我沒有碰過别的任何女人。”
“下藥那晚,我已經失去屬于自己意識,月言,在給我一次機會吧。”
“月言。”
他呢喃着,面色痛苦,柳月言卻猛然擡頭,随即皺眉:“不可能,你明明叫了别的妃子侍寝。”
墨連殇中藥那晚,是她在,雖然事後傳的是錦兒,但是她當時已經不想在去追究多餘的事情,而現在,墨連殇卻告訴她,除了那晚,他再也沒有碰過别的女子。
這怎麽可能?
墨連殇道:“你知道的,我有一個暗衛,可以假扮我,那時侍寝,都是我暗衛去辦的。”
“當時局勢所迫,我不得不裝作要去寵幸妃子,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遲來的真相,讓柳月言面色微微蒼白:“那你爲何,封錦兒爲皇後?”
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哆嗦,因爲,她從未想過,墨連殇,居然真的沒有碰過别的女子,那錦兒呢?錦兒是怎麽回事?
墨連殇抿唇道:“當初錦兒和闵雨聯手陷害你,在你體内下了蠱蟲,我不得不裝作冷落你,寵愛錦兒,隻有這樣,錦兒才不會對你下手。”
“當你體内蠱蟲解掉後,錦兒再次陷害你,被我反陷害回去,那次,我準備處死她,但是你眉心出現朱砂,而錦兒說,她能治。”
“幫助你的條件,便是她爲皇後,而我,也答應了,那時我在想,兩年時間,若是我不能徹底解了你朱砂,我便放你離開。”
“錦兒,永爲皇後。”
他說的很輕緩,柳月言卻聽的格外認真,淚水,順着自己的容顔留下來,原來,這個就是真相嗎?
真相,何其可笑。
“墨連殇,你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着,你可曾想過我?”
“你可曾想過,我會怎麽想?”“墨連殇,你就是個騙子,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你憑什麽不讓我知道?我從來不是需要保護的女子,你憑什麽不讓我和你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