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被禁锢，也不喜歡别人這樣看着她，她想要的，是自由，從始至終都是自由。
月孽沒有回答柳月言的話，而是看向柳月言身邊的湯圓：“湯圓，你應該很清楚月家的規矩，要麽你走，要麽你死。”
“你選擇一樣，當初你帶着月兒離開南國，按理，你應該以死謝罪，但是念在你将月兒的孩子保護平安長大，我可以不計較。”
月孽說的涼薄，眸子沒什麽波瀾，神色卻是落在柳月言身上。
湯圓握緊長劍：“當初主子離開，一半原因都是因爲大人，若非大人步步緊逼，主子又怎麽可能會那麽快離開南國？”
說到當年的事情，湯圓神色暗恨，帶着憤怒。
柳月言抿唇：“月孽，放我們走。”
連湯圓和黎初都沒有把握能夠帶着她離開，所以柳月言相信，她肯定也無法從月孽手上逃掉。
月孽背着手，眸子平靜：“月言，乖乖在宅子裏面待着，你若是聽話，我可以不殺湯圓，将湯圓留在你的身邊，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不要想着逃跑，也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喜歡聽話的女子。”
柳月言臉色有些難看，随即她深深吸了口氣對黎初道：“黎初，你先回去吧。”
她可以不顧後果，但是她不能不顧黎初他們，肯定會有别的辦法的，她先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黎初自然也知道不能魯莽，他點頭，看了眼月孽，轉身，消失在了宅子裏面，湯圓則是留了下來。
柳月言看也沒有看月孽一眼，拉着湯圓走進屋内。
“湯圓，在我娘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和我說說。”
既然來到了南國，也見到了月家的人，湯圓也不打算在繼續隐瞞了。
應該說。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在隐瞞下去了。
湯圓坐下道：“小姐，或許你不知道吧，月家所有的小姐，等到及笄後，都會被圈養起來，不斷放血，喂藥，吃藥。”
“吃的藥，全部是對身子有害的，主子，也在其中，但是主子比那些小姐聰明，不僅培養了屬于自己的勢力，還硬生生找了不少的解藥吃下去。”
“盡管如此，主子的身子還是有些垮了，月家這麽做的目的，也是爲了能夠給皇室培養出來神女。”
湯圓說的很輕松，但是柳月言聽的卻不輕松，她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月孽說的那麽簡單，試問，一個剛成年的女子。
便開始被人不斷放血，喂藥，吃藥，這樣的話，不管多麽健康，身子都會被拖累的，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學醫的人都懂。
湯圓繼續說着：“在主子十六歲的時候，結果終于出來了，主子眉心出現了朱砂，便證明，主子就是下一代神女。”
柳月言皺眉：“月孽不是說神女可以懷孕嗎？那上一代，甚至是上上一代的神女，他們的子嗣呢？他們生出來的子嗣難道眉心沒有朱砂嗎？”
如果沒有的話，她是怎麽回事？
這話，讓湯圓有些痛苦：“主子，你可知道，神女生出來的孩子，都被做了什麽？”
“每一個從神女肚子裏面生出來的孩子，都會被皇室密宗作成藥，根本活不過半歲便會死去，緊接着，神女也會死去。”
“大人是不是告訴你，神女還高高在上？”
湯圓每說一句，柳月言的心就越沉下去，她點頭。
湯圓嗤笑幾聲，神色有些痛苦：“在主子被選爲神女後，過的日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在外界看來，她擁有絕美的容顔。”
“但真相是，成爲神女後，主子每日要在規定的時間内去放血，不管主子身子多麽差，臉色多麽難看，都不會遭到别人的憐惜。”
“每次放完血後，他們都會給主子吃一種藥，那種藥，會讓人慢慢變得癡傻，然後被徹底控制住。”
柳月言聽了後，眼底全是震驚。
那種感覺，她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定然覺得會生不如死，試問，一個正常人，每天要經曆不斷放血吃藥的事情，誰能受得了？
不僅如此，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居然還會被做成藥，連半歲都活不過，這樣的做法，完全可以稱之爲畜生了。
和天朝國并肩強大的南國，内地裏居然這麽腐敗，腐敗到讓人發指，她突然能夠理解月裳爲什麽會逃跑了，換做是她，她也絕對不會留在南國做什麽神女。
柳月言消化了會：“後來呢？我娘親，是怎麽懷上的我？”
她不相信月孽的話，所以，她想聽湯圓告訴她真相。
湯圓沉默了下：“主子在做神女之前，偶然見到過一次南國國師，從此芳心暗許，成爲神女後，在主子知道神女可以選擇嫁入皇室還是國師時，主子是高興的。”
“沒想到，月家卻逼迫小姐嫁給皇室，不然，便殺了國師，以月家的能力，縱然國師高高在上，他們想殺，照樣能夠殺了國師。”
“主子妥協了，卻不想，大人也喜歡上了主子，甚至喜歡到能夠做出可怕的行爲，大人還對主子下藥，但是被主子跑掉了。”
“主子直接去了皇宮，找到了國師，她仗着自己一身武功，和國師春宵一度。”
柳月言嘴角抽搐了下。
合着是她娘強迫了别的男子？
夠強悍。
也難怪能夠在逆境中逃脫，不得不說，确實是個奇女子。
“主子在得知自己懷孕後，便毅然選擇離開南國，離開南國，一半是因爲大人對小姐步步緊逼，一半是因爲南國太過于腐爛，她無法喜歡上這個國家。”
而她不讓小姐來南國，便是因爲牽扯太大，一旦小姐來了，恐怕南國皇室和月家的人都不會放過小姐。但是沒想到，小姐眉心居然出現了朱砂，朱砂被月家的人知道，肯定會讓小姐成爲下一代神女，做神女，不僅要遭受很多，還會遭到不少勢力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