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一直在找治朱砂的辦法,可是不管怎麽找,都一籌莫展,煩躁的同時,他更是恨不得殺了南國的那群人。
錦兒輕輕笑了笑,眼底閃過迷戀,墨連殇眼底閃過絲絲厭惡,轉身,避開錦兒的目光。
錦兒有些凄涼的垂下頭:“若皇上答應錦兒一個條件,錦兒就告訴皇上。”
墨連殇沉默了下:“什麽條件?”
錦兒淺笑着:“錦兒要做皇後。”
她沒有忘記,當初墨連殇許柳月言後位的事情,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的位置,她很想要,一直都很想要,她想要光明正大陪伴在墨連殇身旁。
墨連殇眉頭緊皺:“不可能。”
那個位置,他親口許諾給月言,現在,又怎能反悔?
這是他唯一能夠爲月言留住的位置,哪怕月言不要,他也會一直給月言留着,不管朝中大臣怎麽勸,他也從未松口。
錦兒也不惱:“錦兒什麽要求都沒有,隻要後位,若皇上不同意,錦兒甯可死,也不會将辦法說出來。”
她說的決心,内心卻有些打鼓,錦兒在賭,賭墨連殇對柳月言的情意,賭墨連殇肯定會爲了柳月言答應,因爲,墨連殇肯定不舍得讓柳月言痛苦。
墨連殇緊緊捏住錦兒的脖子,手上不斷用力:“你威脅我?”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眸子陰沉,眼中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錦兒感覺自己喘氣都有些喘不過來:“咳咳,咳咳,錦……錦兒不敢,隻是錦兒……隻要那個位置。”
就在錦兒以爲自己賭輸的時候,墨連殇揮手,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錦兒吃痛,卻笑了,因爲她知道,她賭赢了。
高興的同時,卻覺得格外凄涼,墨連殇爲了柳月言,居然連後位給她,都要救柳月言嗎?
墨連殇站在錦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錦兒:“告訴朕辦法,若月言真的無事,朕許你後位。”
他的話很冷,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這是他最後的退步。
錦兒咳嗽幾聲,臉色有些蒼白:“好。”
這次,她倒是答應的幹脆,錦兒掙紮着起身,走到自己房内,在牆壁上敲擊幾下,牆壁出現暗格,一個黑色盒子出現。
打開盒子,裏面裝着一個瓷瓶,瓷瓶未打開,都能夠聞到裏面傳來的清香氣息,錦兒眼底全是不甘心,這東西,就連她都舍不得用。
“這個,給柳月言吃下,她眉心的朱砂就會立刻消失,但是,卻不是永久消失,二年内,她必須服下第二課同樣的藥丸。”
錦兒笑的溫婉,眸子卻帶着絲絲凄涼,她自然要爲自己留後路,若是真的給柳月言徹底治好,墨連殇,肯定會反悔。
果然,墨連殇臉色極其難看,可是很快,他便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他接過瓷瓶,沉默的看了下。
“月言吃下,朱砂消失,朕,擇日便昭告天下迎娶你。”
說完,墨連殇頭也不回的離開錦兒宮殿,他妥協了,爲了月言妥協了,現在他根本沒有别的辦法,所以,隻能夠先穩住錦兒。
當然,他并不會立刻将這東西拿給月言吃,而是派安生将瓷瓶帶去給太醫院的人檢查,确定沒事後,才會給月言吃。
若真的有效,他會按照約定迎娶錦兒,兩年内,他同樣不會放棄尋找徹底抹去朱砂辦法,一旦找到,便是錦兒的忌日。
若找不到,這輩子,他會讓錦兒都做皇後,也會親手放月言離開,雖然心會痛,雖然舍不得,但是,他不會真的将月言徹底禁锢在皇宮内。
隻要月言活的好好的,他就很高興了,他會一生庇佑月言,但是或許,無法給月言想要的感情,或許月言,也會在以後找到屬于自己的另一個有緣人吧。
“皇上要迎娶錦兒做皇後。”
雖然還沒有昭告天下,卻被人大肆宣揚起來,皇後瞬間沸騰到了一個高點,柳月言聽到這個消息後,刀子直接将她的手指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血迹滴落在地上,柳月言嘲諷看着自己的手,本以爲,她能夠做到淡然面對墨連殇,但是沒想到,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的心,還是劇烈的痛了起來。
怎麽可能不痛,那個男人,她是真的愛慘了,一顆心,全部給了墨連殇,毫無保留,曾經,這個男人說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後來,這個男人說許她後位,可是自從墨連殇做了皇帝後,所有的承諾和諾言都不見了,真好,就這樣吧,真好。
一顆心,滿目狼藉,她也有了徹底離開皇宮的理由和不愛墨連殇的決心,起身,一滴淚落在地上,柳月言朝着宮殿外走去。
“小姐,你别難過,或許這個消息,是假的呢?”
跟在她身後的湯圓眼眶也紅了,滿目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心中對墨連殇的痛恨也不斷上升。
墨連殇護着小姐,她很高興,可墨連殇在護着的同時,卻不斷的傷着小姐,難道真的要将小姐傷到傷痕累累的時候墨連殇才開心嗎?
柳月言腳步頓了頓,在湖邊站好,神色清冷:“湯圓,你覺得,消息會是假的嗎?”
皇宮的消息,從來不會空穴來風,尤其是後位的消息,亂傳後位消息,若是假的,必定會招惹來殺身之禍,皇宮的人,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一個個都是人精,不可能會傳假的消息。
若沒有猜錯的話,相信過不久,墨連殇就會迎娶錦兒爲後了。
湯圓張了張嘴巴,紅着眼眶沒說話。
這時,墨連殇朝着柳月言走了過來,身後跟随着不少宮女太監,柳月言看着墨連殇的身影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尊貴、強大、俊美,曾經屬于她,現在,卻再也不屬于她了。
“月言。”
墨連殇深深看了眼柳月言,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很想将月言抱在自己懷裏,可是他不能。柳月言朝着墨連殇笑了笑:“錦兒爲後,消息,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