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了柳月言眉心的朱砂,她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這是怎麽回事?”
别人不了解朱砂,但是她了解,了解到清清楚楚。
墨連殇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捏住柳月言的手,湯圓平複了下心情,朝着墨連殇道:“皇上,今日,還請你先離開吧。”
她的心情,比起墨連殇來說,不知道複雜多少,這件事情,她也得盡快想辦法告訴黎初,在小姐不願意離開之前,她決不能讓小姐被南國的人發現。、
墨連殇沉默許久,看了眼柳月言:“湯圓,可有抑制朱砂的辦法?”
湯圓沉默了下:“有,但是我找不到。”
曾經有一個辦法,卻被小姐給扔了,那顆絕育的藥,若是小姐吃下,朱砂就不會出現。
墨連殇沒有在接話,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連月殿,既然有辦法,那他就去找,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去找到。
哪怕,是丢了他的性命。
墨連殇走了,禦醫們也走了,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屋内隻剩下湯圓,湯圓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也跟着流了下來。
或許墨連殇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朱砂,前期的時候,隻會偶爾出現,但是出現後,就會立刻消失。
隻有在失去處子之身半月間,朱砂才會徹底出現,這樣的情況,分明是小姐已經沒了處子之身,在聯想到小姐前段時間的失神落魄,她立刻便推斷出。
小姐的處子之身,便是那次沒有的,既然沒了,那小姐是給了誰?宮女們說小姐驚慌失措的跑回來的,難道,小姐是被人強迫了嗎?
想到這,湯圓走到柳月言床榻邊,将自己的頭埋在被子上,淚水不斷流下,爲什麽啊,爲什麽小姐要承受這麽多啊。
明明小姐已經很努力的在活着,但是老天卻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小姐,爲什麽要這麽殘忍,小姐那麽好,爲什麽要那麽對小姐。
柳月言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湯圓紅着的眼眶,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想要爬起來,渾身卻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
“湯圓。”
她輕輕叫了聲,聽到聲音的湯圓連忙上前将柳月言扶起來。
“小姐。”
見到柳月言醒來,湯圓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卻硬生生憋了回去,柳月言微微皺眉:“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湯圓搖搖頭:“小姐,我沒事,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不敢開口問小姐到底是将處子之身給了誰,她怕小姐真的是被人強迫的,若是她問起,豈不是将小姐血淋淋的傷痕再一次揭開。
畢竟那段時間,小姐一直失魂落魄,整個人如同丢了魂一般,好不容易恢複了,她再也不願意讓小姐變成那個樣子。
柳月言皺眉,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我沒事,隻是不知道爲何,有些不舒服。”
那劇烈的痛苦,讓她都差點承受不住,猶記得,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似乎有個焦急的聲音一聲聲叫着她名字。
那聲音帶着柔和心疼,以及無盡的溫柔。
可是睜開眼,卻什麽都沒有看見,果然,是在做夢吧,或者,是她出現幻覺了,誰會那麽溫柔心疼一聲聲叫着她。
不過是奢望罷了。
柳月言休息了會便下床了,她又沒病,在床上躺着幹嘛。
剛起來,柳月言身子頓了頓,将長發撩到身前來,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自己的頭發好像變長了?
原本她的長發隻是及腰的,現在似乎快到屁股下面了。
“湯圓,給我挽發……”
話還沒有說完,柳月言就側頭看向自己銅鏡中的自己,容顔還是原來的容顔,眉心處,卻多了一抹朱砂,朱砂紅的似火,襯托容顔絕美無比,尤其惑人的妖精。
她這般模樣,若真的讓墨連殇對她六宮獨寵的話,還真擔得起一句禍國妖女,
伸手,在眉心處摸了摸,什麽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朱砂硬生生長在皮膚上的一樣。
“真是奇怪。”
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的眉心,爲何會多一抹朱砂。
“你們想做什麽?”
門外傳來厲聲呵斥,是湯圓的聲音,柳月言披散着長發走進去,便見到錦兒和葉夢帶了一堆官兵來到她的宮殿門口。
她皺眉,站在湯圓的面前:“錦妃娘娘和葉妃娘娘到此所爲何事呢?”
她們這架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錦兒皮笑肉不笑的道:“有人說,你這連月殿窩藏了禍害天朝國的東西,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本妃要親自檢查一下。”
“相信月言姐姐不會阻攔吧?”
她話語說的客氣,可是那架勢卻絲毫不客氣,眸子笃定,似乎擺明柳月言宮殿内肯定有禍害天朝國的東西。
葉夢也是滿臉笑意,眸子越過柳月言的身子朝着宮殿裏面看,神色帶着迫不及待。
柳月言淺笑了下,退後幾步,讓開道路:“請吧。”
她倒是想知道,錦兒他們到底能夠搜出來什麽,搜出來那個人偶嗎?那不過是個普通人偶,就算是搜出來,也無傷大雅。
錦兒和葉夢對視一眼,招呼官兵走了進去,官兵們似乎受到了錦兒他們的吩咐,大肆在柳月言宮殿翻找着,不少東西都被他們掀翻在地上。
湯圓眼底全是怒氣,柳月言攔住她,朝着她搖搖頭,那些東西本就不是她喜歡的,都是宮殿本身就有的,摔壞便摔壞吧。
“錦妃娘娘,找到了。”
許久,一個官兵抱着盒子上前,柳月言挑眉,倚靠在門欄上。
錦兒當着衆人的面打開盒子。
“柳月言,若是你宮殿真的藏有禍害……”
話還未說完,錦兒的話截然而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盒子裏面的東西,葉夢也是楞了下,下意識的開口:“這怎麽可能?”她們放到柳月言宮殿的東西,明明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