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内,還将竹離對柳月言下蠱的事情也提了出來,柳月言看完後,神色晦暗,起身,将信封放在未滅掉的信封上燒掉。
“小姐,現在,我們怎麽辦?”
湯圓并未刻意隐瞞自己看過信封的事情,她現在隻想知道小姐會怎麽做,竹離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外面做事情。
一舉一動,和往常也沒什麽區别,爲人看起來老實到了極點,可是誰能想到,這老實的外表下,卻包含了諾大陰謀。
柳月言微微皺眉,竹離就是長羽,唯獨這一點,就讓她很難做了,長青将這封信給她,是不是意外着,竹離怎麽辦,全權由她決定嗎?
她也沒想到,長羽,居然被煉制成爲了活死人,讓她親手殺了竹離嗎?不,她做不到,那身體,是長羽的身體。
而本該死去的人,現在居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能夠和她說話,能夠做事,和正常人完全沒什麽區别,她舍不得,舍不得将人殺了。
可不殺,竹離就是個定時炸彈,随時有可能威脅她的身邊人或者她,竹離對她下手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
她從來不會等到事情發生後才後悔。
想到這,柳月言心中有了決定,她轉身坐在軟塌上,神色冷靜。
“湯圓,将竹離叫進來吧。”
沒一會,竹離便走了進來,那張熟悉的容顔帶着笑意和懵懂,竹離眨了下眼睛:“小姐,你叫我什麽事啊?”
熟悉聲音,熟悉容顔,讓柳月言有些恍惚,當初見到竹離時,她便将人留在身邊,卻從來不與竹離很親近,因爲她不想去面對一張和長羽一模一樣的臉。
可是現在,卻告訴她,這個人就是長羽,就是活生生的長羽,想到這,柳月言神色複雜極了。
“竹離,你喜歡這裏嗎?”
她清冷詢問着,目光卻是一直盯向竹離的眼睛,放佛在觀察竹離一般。
竹離眸子微閃,點了點頭:“喜歡,有小姐在的地方,竹離都喜歡。”
“小姐,你怎麽了?”
竹離爲人不遲鈍,相反,竹離反應很迅速,但是柳月言掩飾的很好,一時間,她也察覺不到柳月言到底怎麽了。
柳月言清冷的道:“沒什麽,竹離,我最近調配了一種藥,對身體很好,你試試看。”
說着,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裏面,赫然裝着一顆黑色藥丸,很香,聞了後,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竹離沉默了下,似乎在決判着什麽,柳月言就那樣維持着遞給她的姿勢,也不催她,而是等着竹離自己決定。
許久,竹離伸手接過:“多謝小姐。”
她不是沒有懷疑裏面的東西,但是柳月言肯定不會發現她的,想必,這裏面,真的是對身體好的藥。
仰頭,将藥丸倒出來吃了進去,很甜,還帶着一股藥香味。
柳月言抿唇,手指輕擺,張了張嘴:“竹離,若是,你真的隻是竹離,那該多好。”
這樣子,至少她還可以繼續将竹離留在身邊,若是竹離身份幹淨,并未背叛她,她肯定會對竹離好,然後給竹離找個好人家。
可惜,她不是。
竹離還未說什麽,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眼前不斷出現幻覺,她想說話,想走動,身子卻軟的不像話,直接倒在地上。
“小姐,你這是?”
湯圓站在竹離身後,從頭到尾都在看着這一幕。
柳月言起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竹離:“湯圓,我從來不是什麽心善的人,竹離是個定時炸彈,随時可能威脅我們,我不能留着她。”
她不像别人,非得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後悔,有些事情,不能猶豫,必須果斷,哪怕這個人,真的是長羽。
湯圓眼底有些欣慰,她在欣慰,小姐在很多事情上,都十分冷靜,真好。
她當初就怕小姐真的養成優柔寡斷的性子,這樣子,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放心小姐。
“那小姐,竹離怎麽處理?”
蹲下身子,湯圓查探了下,竹離已經沒了呼吸,小姐,給了竹離一種最舒服的死去方法,或許,這是小姐最後的仁慈吧。
柳月言微微閉了閉眸子:“将竹離,不,将長羽的身體,焚燒了吧。”
“不然,她的屍首,恐怕會再次被人挖出來。”
到時候,事情很有可能陷入一個死循環,隻有将屍首燒掉,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湯圓應了聲,柳月言想了想:“你看看能不能通知長青,讓他和你一起去吧。”
長青在怎麽說,也是長羽的哥哥,現在她要燒了長羽的屍體,怎麽着,也要和長青說一聲,若是長青不允許的話,就隻能罷了。
至于她,恐怕是沒機會離開皇宮,隻能夠湯圓和長青出去。
湯圓嗯了聲,看着柳月言低落的神情欲言又止,她很想将昨晚的事情告訴小姐,可惜,她不能,看來,小姐隻能繼續誤會皇上了。
歎了口氣,她抓住竹離屍體消失在宮殿内,她剛走,柳月言肚子便叫了起來,随即她才想到,一早起來忙活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來人。”
她叫了聲,卻根本無人應答,柳月言皺眉,繼續來了聲,依舊沒人回答她,好一會兒,才走進來一個宮女,宮女神色傲慢懶散。
“不知道柳小姐有什麽事嗎?”
現在的她們根本懶得伺候柳月言了,都失寵了,還一天天的使喚她們,擺什麽架子?
柳月言眯着眸子,頓時明白過來:“現在都快午時了,爲何飯菜還沒有準備好。”
這話,讓宮女嗤笑了聲,抱着手上下看了眼柳月言,柳月言就那般清冷站着,任由宮女打量。
“柳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吧,禦膳房那邊從今日開始,沒有你的份了。”
“另外,你有事情的話,就自己去做,我們很忙,沒空招呼你。”不過是個落魄的人,居然還想吃飯,宮女不屑極了,絲毫不将柳月言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