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殇知道月裳的事情,也代表知道了小姐的身份,所以,這個時候來,是準備抓了小姐,然後利用小姐嗎?
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墨連殇譏笑了聲:“我若是想要什麽東西,我可能會不惜手段,但是這手段内,不包括月言。”
“我若是真要利用月言,又怎會将事情告訴你。”
“放心吧,我和你們一樣,都想要保護月言,今晚的事情,你也不許告訴月言。”
說完,他上前幾步,解開柳月言腰帶,白皙皮膚露出來,湯圓皺眉,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但是,她跟肯定,墨連殇絕對不會趁着小姐昏睡做那種事情。
更何況她還在這裏。
隻見墨連殇在柳月言鎖骨處,發現一塊黑色的點,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痣一樣,他眸子閃過絲絲殺意,拿出匕首,在柳月言鎖骨劃開個口子。
随即,從懷裏拿出瓷瓶,将藥粉灑在劃開的口子上面,鮮血流出,和白皙的皮膚形成對比,惑人到了極點。
緊接着,隻見從劃開的口子裏面,爬出來一條漆黑蟲子,蟲子約莫食指那麽長,看起來惡心到了極點。
“這是什麽?”
湯圓驚呼,那條蟲子似乎受到了驚吓,想要重新鑽回去,墨連殇眼疾手快将蟲子挑除,匕首飛過,那蟲子便沒了聲息。
四周有些寂靜,寂靜到隻有湯圓粗重的喘息聲,好一會,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個是什麽?”
其實她想問的是,這種蟲子,爲什麽會出現在小姐體内?
墨連殇将柳月言腰帶重新系好,随即道:“是蠱蟲。”
“竹離現在在哪裏?”
湯圓想了會:“竹離今日和小姐說有事外出幾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想必明天早上應該就會回來了。”
無緣無故的,幹嘛問起竹離來?雖然她對竹離也存在一份戒心,可竹離跟着小姐後,就一直很本分,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這個給你,怎麽處理,讓月言決定,今晚的事情别告訴月言。”
說完,墨連殇彎腰将被子給柳月言蓋好,帶着繭子的手指摸了摸柳月言精緻的容顔,随即轉身準備離去。
湯圓捏住信封,神色複雜:“皇上爲何不自己告訴小姐?”
她要是在看不出來什麽,那就是真的蠢了。
墨連殇這分明是在默默保護小姐的意思,若是她今晚沒有發現,是不是就代表墨連殇不會告訴小姐今晚他來過的事情。
墨連殇身子頓了頓,微不可及的歎了口氣:“湯圓,你很清楚月言事情真相的後果。”
“目前對付月言的,除了闵雨之外還有月家的人,好在那位大人并未完全告訴月家月言的事情,皇室那邊也不知道。”
“很多事情現在不适合和月言說,後果,我們都承擔不起。”
但是相同的,将事情告訴月言,月言能夠承擔後果,可是他們不敢賭,月言不過是個女子,就算很聰慧,她能面對月家和皇室的壓力和陷害嗎。
南國的權利縱橫交錯,比起任何一個國家都還要複雜。
湯圓微微垂頭,看了眼熟睡的柳月言,抿唇,沒有說話,是啊,後果,他們都承擔不起,若是能夠承擔,她就不會帶着小姐躲藏在這天朝國内。
月姨娘,也不會委曲求全嫁給柳正強,還就那般消失在世間。
墨連殇走了,湯圓微微歎氣,握緊長劍轉身離開,天色很快亮起來,墨連殇趁着衆人不備回到他自己的寝宮,并未有人發現。
他站了會,屋内便迅速來了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暗衛,暗衛恭敬的跪在地上:“主子。”
墨連殇回頭,坐在長椅上,墨發随意披散着,看起來有幾分慵懶氣息。
“事情辦好了?”
他指的,自然是錦兒的事情。
暗衛點頭:“錦妃并未有任何懷疑。”
主子爲人冷漠,幾乎沒什麽表情,所以僞裝起來也不會太過于費勁,隻要面無表情就行了,這樣子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墨連殇嗯了聲:“你先下去吧。”
剛開始,他确實是打算等到錦兒的事情過了就告訴月言真相,可是後來他發現,錦兒和闵雨一直聯系很密切。
說不定,穩住錦兒,就可以得到闵雨的目的,他知道闵雨想要月言的血,但是不知道要月言的血到底做什麽。
而且闵雨這個人行蹤不定,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根本抓不住此人,能夠通過錦兒得知對方地點和目的,這樣子,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月言那邊,恐怕,他還是不能繼續和月言有過多接觸。
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得到吩咐的太監恭敬垂頭走進來跪在地上聽候吩咐,墨連殇睜開眸子道:“吩咐下去,賞錦妃一些東西吧,至于具體賞什麽,你們自己看着辦。”
他對錦兒本就沒什麽情分,如今更是連周旋都不想和錦兒周旋,能夠推的事情,就盡量讓下面的人做。
太監磕了磕頭:“是。”
起身,彎着腰退出去。
……
柳月言拿過銅鏡,連着看了自己鎖骨好幾眼,一早醒來,就發現自己鎖骨處多了一道口子,似乎,是被人用刀割開的。
“小姐。”
湯圓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湯圓出現在屋内,她看了眼柳月言,似乎沒想到柳月言居然在銅鏡面前查看自己的傷口。
那道傷口怎麽來的,她在清楚不過了。
“怎麽了?”
她放下銅鏡,轉身看向湯圓,長發還随意披散在腦後,眸子清冷,顯得柳月言十分溫順安靜。
“小姐,這個,是長青給我的。”
湯圓将信封遞上,撒了個謊,信封并未刻意黏住,所以她早上的時候看了一眼,她怕墨連殇給的東西,是小姐無法承受的。
但是看完信封内容後,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伸手接過信封,柳月言拆開,仔細打開看了起來,信紙上寫的字不多,隻有短短三排字,沒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