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剛開始幾乎夜夜留宿在月言那裏,不碰觸月言根本不可能,而且,最爲奇怪的,蠱蟲明明在月言身上,月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每次那稍微呆滞的目光,也是一閃而過,隻有他能看得清晰,而能夠将蠱蟲引出來的藥,在錦兒那裏,所以,他這些日子才會和錦兒接觸。
至于南國那邊的動靜,他現在還能扛得住,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保護月言,月言,隻要在宮内待着,南國的人,就傷不了她。
不僅如此,關于竹離,他也會找個機會将竹離給除去,讓她繼續留在月言身邊,是個大麻煩。
這些日子故意疏遠月言,也是爲了讓錦兒放松警惕,暫時不能對月言出手,宮中的傳言他不是沒有聽到,但是他不能管。
否則前功盡棄,一切,都白費了。
深吸了口氣,墨連殇起身,派人将侍寝太監叫來,太監來了後,墨連殇道:“今夜,朕在錦妃那裏歇息,你吩咐下去吧。”
他不能在等了,這段時間,他在錦兒那裏待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引蠱蟲的藥,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藥,在錦兒身上。
不管怎樣,他都要去找一找看看。
很快,墨連殇要錦兒侍寝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宮,不少妃子都羨慕不已,就連錦兒也全是高興,這是皇帝第一次宣布人侍寝,而那個人,居然是她。
這樣的認知,讓錦兒心情大好,連帶着宮殿内伺候她的丫鬟都得到了不少賞賜。
皇宮,是最不缺乏消息流傳的,兩個時辰不到,消息就傳到了柳月言耳朵裏,湯圓還在床榻上趴着,聽到消息後擔憂的看了眼柳月言。
“小姐,皇上,真的要讓錦兒侍寝啊?”
柳月言抿唇,配置藥粉的手頓了頓,随即垂下頭,掩蓋自己的目光:“侍寝便侍寝吧。”
墨連殇對她做了那麽多意外的事情,現在,墨連殇要宣布侍寝,她反倒是不覺得意外了。
她隻知道,墨連殇,已經開始髒了。
柳月言回神,将藥粉全部和好,然後給湯圓擦上,眼底全是心疼。
湯圓一眼,就能夠猜到柳月言的心思,她笑了笑:“小姐,你的醫術可真是越來越好了,換做是别人,恐怕真的要在卧床一個月了。”
柳月言也跟着笑了笑:“貧嘴。”
“是真的小姐,你看,這才幾天啊,我的傷口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相信在小姐的醫術下,在過七天,不,五天,我的傷就能好了。”
湯圓說的輕松,柳月言也跟着輕松不少,在這皇宮内,無疑是煩悶的,她這幾日都待在自己宮殿内沒有出去,除了看書就是照顧湯圓。
偶爾出去走走,碰到幾個妃子便冷熱嘲諷的,實在是讓人厭煩的緊。
她不怕事,但是怕麻煩。
夜晚時分,墨連殇擺駕去了錦兒宮殿,跟随他的,還有不少宮女太監,柳月言坐在窗戶前,剛好能夠看得清墨連殇從她宮殿外面走過的情形。
她倚靠在窗戶邊,就那般靜靜的看着墨連殇他們離去。
墨連殇到了錦兒宮殿,錦兒已經沐浴好,此時身上隻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色紗裙,紗裙若隐若現,将那玲珑身段看得格外清晰。
見到墨連殇,錦兒立刻迎了上去,整個人,完全貼在墨連殇身上,墨連殇的手,也是放在錦兒身上,若是錦兒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墨連殇眸子裏,絲毫波動都沒有。
“皇上,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吧?”
錦兒柔柔的說着,墨連殇眸子在屋内掃視一圈,随即道:“好,你們先下去吧。”
宮女太監們垂頭,給墨連殇将房門關上,随即,錦兒主動準備解開墨連殇腰帶,墨連殇卻抓住錦兒的手:“等下。”
随即,他在錦兒的疑惑下,帶着錦兒去了床榻邊,大掌一揮,屋内蠟燭滅掉,陷入漆黑一片,緊接着,墨連殇找來一塊布條蒙住錦兒眼睛。
眼睛掙紮了下,墨連殇靠近她道:“别動。”
他聲音很柔和,錦兒果然沒有動了,随即,墨連殇離開錦兒,眸子全是冷冽,他朝着屋内不知何時出現的人做了個手勢。
暗衛會意,朝着錦兒走了過去,墨連殇則是在錦兒脫掉的長裙中翻找起來,随即,他想到了屏風後面錦兒換下來的長裙。
屋内,很快傳來喘息聲,那個暗衛,是專門幫助墨連殇應付床事的,因爲體格和墨連殇相似,在加上常年頂着照墨連殇容顔做的人皮面具,一時間,也不會有人懷疑。
墨連殇輕手輕腳的找了會,終于在屏風不遠處的桌子上找到了那藥,是用竹筒裝着的,墨連殇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堆白色粉末。
将粉末全部倒出來,用瓷瓶裝好,随即墨連殇在換了一種白色粉末裝在竹筒裏面,做好後,他看了眼搖晃的床榻,轉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屋内。
剛開始,他确實想着救活錦兒,然後給錦兒補償,但是,也僅限于補償,可當錦兒聯手闵雨陷害月言時,他連補償都不會在給錦兒了。
得到藥粉的墨連殇使用輕功,快速朝着柳月言宮殿而去,這個時間,柳月言早已睡下,他從窗戶翻身進去,一眼,便看到了熟睡的柳月言。
伸手,快速在柳月言脖子上點了下,柳月言沉沉睡去。
“咻。”
一把劍淩空襲來,湯圓朝着墨連殇直直打來,墨連殇迅速避閃開,側身,大手一揮,屋内蠟燭燃起,也讓湯圓看清墨連殇的身影。
她收了劍,神色古怪:“皇上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小姐這裏幹什麽?”
對于墨連殇,她現在是真的沒什麽好感,不僅負了小姐,還那般對待小姐,剛開始的話說的好聽,結果轉眼還是招了妃子侍寝。
更過分的是,那個人,還是錦兒。
一想起這個湯圓就爲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墨連殇看了湯圓一眼,随即道:“月裳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