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侍衛話語雖然恭敬,可言語卻絲毫沒有恭敬的意思,畢竟,現在誰都知道,柳月言已經不受皇上寵愛了,一個失寵還沒背景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們讨好。
柳月言腳步沒有挪動,神色清冷:“我若是不讓呢。”
二十大闆打下去,湯圓最起碼要在床上躺半個月,若是身子骨弱一點,直接會将人打死。
“小姐,我沒事。”
眼看着氣氛要僵持,湯圓适當開口,她朝着柳月言搖搖頭。
“小姐,你在宮中現在本就艱難,切莫在爲了我起沖突,二十大闆而已,湯圓還是能夠承受得住。”
她是習武之人,身子骨自然比尋常人要好,隻是痛是必然的。
柳月言緊緊捏住雙手,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
她很清楚,湯圓這闆子,是非打不可,葉夢是丞相府女兒,幾個妃子也是大臣們的女兒,在加上錦兒還摻和在其中。
若是這闆子不打,等待湯圓的,就不是闆子,而是更加嚴厲的懲罰。
湯圓盡量不讓自己有多餘的表情,她被按在長凳上,柳月言緊緊咬住唇瓣在旁邊站着,手心,被她掐的出血。
“唔。”
一闆子下去,湯圓悶哼了聲,闆子是侍衛打的,幾個侍衛收到了葉夢她們的好處,打闆子的時候,幾乎是用盡全力打的。
湯圓神色有些痛苦,卻硬逼着自己沒有叫出來,她若是叫出來,恐怕小姐會更加擔心。
二十闆子打完,湯圓整個人如同從水裏面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濕透,屁股附近的裙擺,全部被血染紅,侍衛走了,原地隻剩下湯圓和柳月言二人。
柳月言眸子抿唇,湯圓武功那麽高,若不是因爲她,這些人,怎麽可能傷的了湯圓。
“小姐,我沒事。”
湯圓慘白着臉,掙紮着準備爬起來。
柳月言上前:“你别動。”
她深深吸了口氣,從自己懷裏拿出藥瓶,将藥倒在湯圓屁股上面,湯圓隻覺得冰涼感覺傳來,屁股上面疼痛消失,緊接着,在感覺不到絲毫痛意。
“這隻是暫時緩解疼痛的,我們回去吧。”
她扶着湯圓,和湯圓回到宮殿内,好在柳月言會醫,醫術自然沒話說,也不需要去找禦醫,而是直接自己調配藥物。
柳月言速度很快,調配好後,給湯圓擦藥,冰涼的藥很舒服,隻是小半會時間,紅腫便下去了。
隻是不能下床罷了。
“湯圓,對不起。”
柳月言撩開湯圓的長發,目光自責。
湯圓搖搖頭:“小姐,沒事。”
說完,湯圓有些昏昏欲睡,柳月言說了聲睡吧,就轉身出去。
“小言兒。”
許久未見的黎初出現,比起上一次見面,黎初這次明顯瘦了不少,隻是那幹淨俊美的容顔依舊很好看,每次見到柳月言,黎初總是會朝她裂開嘴給她個大大的笑意。
“黎初。”
柳月言眸子亮了亮,上前,将房門關上。
“過來。”
整個皇宮都是墨連殇的眼線,在這裏說話,會被人盯上,帶着黎初到了自己房内,柳月言給他倒了杯茶水,神色也舒展不少。
黎初盯着柳月言看了會,那微紅的眸子他自然也看見了,黎初歎了口氣:“小言兒,既然在這裏待着委屈,爲何不走呢?”
“你若是想走,我可以帶你走,保證墨連殇找不到你。”
他四國都有眼線和産業,想藏一個人,自然不在話下。
柳月言神色微動,随即搖搖頭:“黎初,你帶我走,墨連殇确實找不到我,但是你的産業怎麽辦?”
“墨連殇找不到我,肯定會對你的産業下手,你在天朝國的産業,恐怕會被墨連殇連根拔起。”
代價太大,她不能自私到讓黎初放棄那麽大的财富和産業幫助她。
黎初微微皺眉;“小言兒,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沒了天朝國産業,我還有其他三國的。”
雖然丢了天朝國生意,但是,他還是賠得起的。
柳月言搖搖頭:“黎初,我在想想。”
黎初卻根本不吃她這套:“小言兒,你騙的了我,你騙的了自己嗎,你根本就是放不下墨連殇,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墨連殇将你傷的體無完膚你才願意走?”
他看得出來,小言兒眸子裏有痛苦,有恨意,但是更多的,是愛意。
被人揭穿心思,柳月言微微顯得有些狼狽。
“黎初,對不起。”
或許,真的像黎初說的,等到墨連殇将她傷的體無完膚的時候,她就願意走了,她就這麽一顆心,死了,就沒了。
黎初抿唇,眼底全是不舍:“小言兒,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執着什麽,墨連殇是皇帝,他根本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兩人的身份,便注定兩個人終究不能相融。
他喜歡小言兒,很喜歡很喜歡,他都舍不得傷害的人,卻被墨連殇一而再而三的傷害,如果不是怕小言兒難做,他肯定會沖上去質問墨連殇。
柳月言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黎初,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她很久沒有離開皇宮了,對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黎初故作輕松道:“還能忙什麽,不過是在四國奔波罷了。”
“對了,小言兒,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肯定有興趣知道。”
他說的神秘,将柳月言好奇心也勾了起來:“哦?”
黎初道:“尚書府落敗,裏面的人全部被煉制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柳絲絲和婉姨娘失蹤,你知道她們去了哪裏嗎?”
柳月言搖搖頭,她也很想知道,柳絲絲和婉姨娘到底去了哪裏。
黎初道:“柳絲絲和婉姨娘出現在了南國,而柳絲絲,成爲了貳錦的太子妃。”
柳月言:“!”
“太子妃?”她是真的很震驚,柳絲絲無緣無故從尚書府消失,居然到了南國做太子妃,這怎麽可能,而且貳錦那樣的人野心很大,根本不會娶一個對自己權利沒有絲毫幫助的人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