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隻是開胃菜而已,如果墨連殇後宮真的開始裝人,而她還未離去的話,恐怕,她會遭到無止境的算計。
“小姐,湯圓有時候真的很搞不懂你。”
明明有時候看起來很喜歡墨連殇,有時候卻又不像是那麽回事,明明心裏知道墨連殇後宮會有人,卻依舊執着的陪伴在墨連殇身邊。
小姐到底圖什麽啊?墨連殇說了許她皇後之位,她卻斷然拒絕,墨連殇想給她獨寵,她又将人推開,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又甘願待在後宮。
她有時候真的看不懂小姐到底想做什麽。
“哒。”
還未等柳月言回答,便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隻見那根好看的簪子,居然被柳月言給硬生生從中折斷了,湯圓皺眉:“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好好的簪子,幹嘛折斷,難道,是不滿錦兒的施舍?
柳月言搖搖頭,将斷掉的簪子立起來,輕輕在桌子上敲擊着,沒一會,那桌子上,便多了一小堆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麽!”
湯圓眸子暮然瞪大,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粉末很少,數量也不多,但是湯圓直覺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柳月言輕輕的淺笑着,将垂落在心口處的長發攏到耳後。
“這是破顔粉。”
從錦兒将簪子拿給她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了,這簪子做工繁瑣,按理說應該很重,但是她拿在手上,輕飄飄的,這根本就不對勁。
且簪子末端的花瓣處有一個很細的小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當時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卻沒有揭穿。
“破顔粉?”
隻是三個字,湯圓便瞬間明白了其中的作用。
“這個會毀容?”
柳月言嗯了聲,手指輕輕的将粉末攪拌開:“若是我将這簪子戴在頭頂,約莫三天,我的容顔便會開始慢慢發生變化。”
“首先,是我的臉變得沒有光澤,然後沒有血色,然後開始掉皮,在然後,便是出現絲絲裂痕,最後,會變得容顔縱橫交錯全是血痕,看起來,比鬼還可怕。”
“而這個過程,隻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根本不會有人将懷疑的目光放在錦兒的身上,錦兒,完完全全可以置身之外。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語氣也十分清冷,放佛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光是聽柳月言的描述,都讓湯圓覺得毛骨悚然,随即,是莫大的憤怒。
“小姐,錦兒太過分了。”
容貌是女子的生命,而錦兒居然想毀了小姐的臉,這簡直和要小姐的命有什麽區别?
柳月言拍了拍手心:“無礙。”
錦兒的宣戰,她收到了。
這份大禮,很完美,做的很好,手段和計謀,完全不是尚書府那些人能夠比得上的,錦兒,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将簪子拿去埋了吧,别讓人看見。”
若被人看見,恐怕沒多久,宮中就會傳出這樣的謠言:柳月言善妒,對于錦兒封妃不滿,将錦兒送的簪子折斷埋掉,心思歹毒,不配待在皇宮。
雖然她的名聲早就臭了,也總是無緣無故背鍋,但是,她不想背錦兒放在她身上的鍋。
湯圓離開後,長青便出現在湯圓身邊,湯圓将自己的頭埋在長青懷裏:“長青,小姐真的是太冷靜聰慧,太過于堅強了。”
這樣的小姐,堅強到讓人心疼。
明明可以尋求庇佑安然無恙的活着,明明可以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完完全全告訴墨連殇,可是小姐什麽都憋在心裏,不哭不鬧,讓人心疼不已。
長青拍了拍湯圓的背,眼底閃過絲絲柔和:“湯圓,小姐變成這樣不好嘛,這樣子,就沒人可以傷害小姐了。”
“況且,你别忘記了,這裏是皇宮,不是尚書府,也不是我們的院子。”
皇宮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利财富,但是在得到的同時,就要去付出,華麗外表下的皇宮早已腐爛,陰謀詭計,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僞善笑意,然後毫不猶豫朝着你捅刀子。
湯圓搖搖頭:“我隻是不希望小姐在處處放着别人算計,也不想小姐在重新算計别人,長青,小姐的臉上,已經很少有笑意了。”
“每次我看到小姐笑起來,都會覺得很心疼,明明小姐不想笑的,小姐好不容易離開尚書府,現在卻毅然到了皇宮。”
“小姐到底在圖什麽啊。”
湯圓語氣有些難過,帶着心疼,長青緊緊抱住湯圓,沒有接話,是啊,小姐到底在圖什麽啊,小姐和主子的變化,就連他都感覺出來了。
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小姐在皇宮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在他們院子裏面的時候,小姐還能笑的淡然,但是在皇宮,小姐已經沒什麽笑容了。
“湯圓,得到小姐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們就成親吧。”
長青的話,讓湯圓身子僵了僵,難過的容顔瞬間紅了片刻,她抿唇:“好。”
她喜歡長青,也喜歡小姐,所以,得到小姐離開皇宮的時候,她想親自讓小姐見證他們的婚禮。
墨連殇下了早朝,沉默了下,還是朝着柳月言的宮殿走去,他沒讓任何人通報,而是直接去的柳月言宮殿,宮殿内,柳月言正坐在軟塌上低頭不知道想什麽。
他上前,将柳月言抱在懷裏,把頭靠在柳月言肩膀上:“月言,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溫和的語氣,帶着妥協,身爲皇帝的他,對着柳月言妥協了。
柳月言沉默了下:“好。”
她并未生氣,她想要的,隻是墨連殇給她一個解釋罷了。
可惜,墨連殇從未給她。
墨連殇緊緊摟住柳月言:“錦兒到你這裏來了?”
整個皇宮都是墨連殇的眼線,對于墨連殇知道錦兒來的事情她并不驚訝,隻是點點頭:“嗯。”墨連殇繼續道:“你若是不喜歡,我便讓她不許到你宮殿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