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猶豫了下:“柳小姐,已經搬回了她的院子。”
墨連殇嗯了聲,并未多問,他很清楚月言的性子,若是她要搬出去的話,動作一般都會很快的,他也不願意強迫月言搬進皇宮來。
安生看了他一眼:“可是……柳小姐和黎莊主住在一起。”
“哒巴。”
他話音剛落,墨連殇手一歪,毛筆橫着在奏折上面長長劃了一大條粗線,墨連殇皺眉,将毛筆放下。
不是他想懷疑,而是他不得不亂想,月言前腳才搬出去,後腳黎初便出現在她的院子裏面,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兩個人商量好的一般。
讓他不得不懷疑。
他相信月言,可心裏終歸很不舒服。
“我親自去看看。”
說着,墨連殇就準備起身,安生連忙上前扶住他:“主子,你休息會吧。”
主子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睡覺了,好不容易有一點時間,現在卻要跑去看柳小姐,安生的心底,忍不住有些埋怨柳月言。
在這麽下去,主子的身子絕對會垮下去的。
墨連殇擺擺手:“我沒事,走吧。”
說着,推開安生的手,和安生一起用輕功飛快的朝着柳月言院子而去,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柳月言在院子裏面練武。
她滿臉笑意,時不時和黎初在院子裏面說話,兩人舉止看起來格外親密。
“月言,記住,這招劍法,手勢一定要對,像這樣将手擡高,不可以出現偏差。”
黎初靠近柳月言,抓住柳月言的手臂,并未直接去牽柳月言的手,給她矯正手勢。
墨連殇臉色黑下來,閃身,出現在兩人面前。
柳月言和黎初同時一愣,兩人拉開距離,柳月言順手将長劍遞給黎初,她還是不想讓墨連殇知道她習武了。
首先,她害怕的,便是墨連殇知道她習武後會擔心她的安危。
因爲柳月言下意識的動作,讓墨連殇神色更加冷冽,他一把緊緊抓住柳月言,拉着柳月言往她的屋内走去。
房門關上,墨連殇猛然将柳月言抵在門上,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他的吻,站着侵略性,絲毫不給柳月言喘息的恐懼。
甚至于,還有絲絲懲罰的意味,血腥味,在兩人嘴裏彌漫着,柳月言皺眉。
“唔。”
她掙紮了下,墨連殇将她的手捏的很用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紅了。
就在柳月言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墨連殇終于松開了她,她推了把墨連殇:“你幹什麽?”
柳月言語氣有些不好。
墨連殇居高臨下的俯視柳月言:“月言,黎初是怎麽回事?”
“你剛搬出來,他便來到了你的院子。”
懷疑的話,讓柳月言心底忍不住刺痛了下,卻還是道:“黎初出來辦事,卻剛好碰到我搬出來,便過來看看我。”
“墨連殇,我和黎初,隻是朋友。”
她從未想過要和黎初發生别的感情,别的事情她可以遷就,但是感情她不會遷就,她既然認定了喜歡墨連殇,就不會在感情破裂之前喜歡别的男子。
“朋友?”
墨連殇雙手放在柳月言肩膀上,力道很大,讓柳月言小臉微微皺成一團,她沒有掙紮,隻是清冷的望着墨連殇:“你不信我?”
“墨連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柳月言喜歡你的時候,絕不會和别的男子有什麽别的感情。”
她語氣很堅定認真,墨連殇懷疑,她便解釋,她希望,墨連殇能夠相信她。
墨連殇眸子晦暗不已,許久,在松開抓住柳月言肩膀的手,大手一攬,将柳月言狠狠抱在懷裏。
“月言。”
他疲憊的叫了聲,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勞累,在柳月言的面前,墨連殇從來都不想隐藏自己。
柳月言心底雖然對墨連殇存在芥蒂,可看到他這麽疲憊,再多的拒絕全部都被她咽進喉嚨裏,她拍了拍墨連殇的肩膀。
“你能夠留在我這裏多久?”
墨連殇悶悶的話從她脖子那裏傳來:“兩個時辰。”
柳月言皺眉:“今夜,就在我這裏休息吧。”
“你去睡會,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這麽勞累,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看墨連殇這個樣子,竟然,很心疼。
墨連殇聽出她言語間的關心,嘴角勾起來,更加用力抱緊她,鼻間全是屬于柳月言身上的清香和藥香。
“你陪我睡會吧。”
柳月言手頓了頓:“好。”
剛說完,墨連殇便将柳月言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柳月言睡裏面,墨連殇睡外面,他的手緊緊摟住柳月言的腰肢,讓柳月言的腦袋靠近他的胸膛。
親密的姿勢,讓柳月言有些不适應,尤其是墨連殇身上的氣息緊緊環繞着她,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頭頂,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柳月言抿唇,微微擡頭,看見的,便是墨連殇眼窩處深深的黑眼圈,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十分疲憊。
墨連殇這個人警覺性很好,可是向這樣放下所有防備立刻睡着的,還真是第一次。
他就這麽放心她嗎?
就不怕,她殺了他嗎?
柳月言的手忍不住想要去觸碰睡着的墨連殇,墨連殇睡着和醒着完全就是兩個差别,睡着的墨連殇容顔俊美柔和,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可是醒着的墨連殇,神色冷冽,眉宇間總是流露出肅殺的氣息,讓人害怕不已,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出現絲絲柔和。
柳月言微微歎了口氣,纖細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放在墨連殇的容顔上。
她掙紮了下,想要起來,現在的大白天,且不說她根本睡不着,就說,她是被墨連殇從衆目睽睽下拉進來的,若是許久不出去,會讓人懷疑的。
雖然她和墨連殇什麽都沒做,但是說出去,誰信?
小心翼翼的将墨連殇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挪開,她動作很輕盈,許久,才悄然從墨連殇懷裏抽出自己的身子,慢慢的離開床榻。開門,幾雙眸子同時落在柳月言的身上,柳月言皺眉,幾人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尤其的黎初,神色完全可以稱得上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