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
湯圓撅起嘴,柳月言勾唇,回到自己房中,等到無人後,柳月言神色才有些恍惚,臉色,也變得微微蒼白起來。
這是她的第一段感情,她也曾經天真的以爲,這是她的最後一段感情,她也憧憬着會和墨連殇天長地久。
墨連殇和她差距太大,隻要墨連殇不放棄,她願意慢慢朝着墨連殇走過去,可是現在出來個錦兒,這叫什麽事啊?
都說感情要經得起考驗和挫折,一段好的感情,也是需要考驗的,所以,她并未全部放棄,或許,她還想努力一把吧。
墨連殇說給他時間,那麽她便給他時間,她想看看,墨連殇能做到什麽程度,她也不想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隻要墨連殇心在她這裏,那麽,她願意跟錦兒鬥一鬥,至少,讓她努力去經營一下這段感情。
有句話說得好,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去争一把,她或許永遠也放不下這段感情,甚至,會後悔。
柳月言擔心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半月曾經告訴她,現在皇帝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回光返照,兩個月,還剩下兩天。
兩天後皇帝會發生什麽?會死?還是會繼續大病?
這些她都無從知曉,隻知道,這天,當真是快要變了。
墨連殇在這個節骨眼被皇帝召回來,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第二日下了大雨,大雨混合着大雪飄落,墨連殇連夜打着傘出現在柳月言屋子内,他身上的長袍濕透了,神色帶着凝重和認真。
“月言,你收拾東西到墨王府去住一段日子吧。”
大雨打在瓦片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今夜,似乎有什麽變了,柳月言抿唇,點頭:“好。”
墨連殇這麽做,便說明,皇宮快出事了。
皇帝一旦出事,城内,恐怕要血流成河,她的院子,也會變得不安全起來。
柳月言心下有些亂,可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黎初沉默許久,他深深看了眼柳月言,随後拉着柳月言在屋檐下說話。
“小言兒,皇室動蕩,我現在也暫時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畢竟我也有山莊需要保護。”
“我給你安排了人在暗衛保護你,你若是想找我可以直接讓人通知我,記住,你千萬不能出事,不管怎樣,若是無路可去,直接找我。”
他說的很清楚,很認真,言語間甚至于帶着不舍。
但是他必須走,在小言兒這段時間,他過的很開心。
柳月言點頭:“好,你自己小心。”
天下無不散宴席,不管怎樣,該走的人,終歸是要走的,該分開的時候,還是要分開的。
黎初深深吸口氣,擡手,緊緊的抱了抱柳月言。
“小言兒,你自己保重,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便來找你。”
說完,黎初趁着夜色獨自一人消失在院子裏,外面還在下着大雪和大雨,黎初速度太快了,柳月言想給他一把傘都不行。
黎初于她,亦師亦友,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對黎初有了感情,卻不是男女之情。
兩人說話的這一幕,全部落入站在門口的墨連殇眼底,他握緊手心,随即面色如常的走過來,大手自然而然的落在柳月言腰間。
“月言,湯圓她們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他們都沒什麽好收拾的,最多便是帶一些換洗衣服,柳月言帶的,則是她準備的一些瓶瓶罐罐毒藥。
她的眸子落在挂着的長劍上,猶豫片刻,終究是沒有帶。
她不打算讓墨連殇知道她習武的事情。
柳月言抿唇,趁着大雪大雨,幾人連夜離開院子到了墨王府,她來墨王府的次數,兩隻手就能夠數的過來。
其中住的最久的一次,便是她院子被毀的那次。
每一次來,她的心境都不一樣,現在再一次來,她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嘲諷。
現在墨王府住着的,可是墨連殇另一個放在心上的人。
柳月言照舊住在後院,但是她卻清晰的察覺到,墨連殇屋子的隔壁不遠處,那間屋内,亮起了微弱燈光,和墨連殇的屋子,隻有兩道牆之隔。
想必那裏住的,便是錦兒吧。
察覺到柳月言的目光,墨連殇摟住柳月言的手微微僵了僵,随即他抿唇道:“那裏,是錦兒以前的房間。”
柳月言收回目光,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跟着墨連殇走,朝着後院去。
還是她原來住的屋子,裏面收拾的很幹淨,似乎有人經常打掃着,每一樣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擺放着,沒有絲毫變化。
“月言,你早些休息吧。”
墨連殇将柳月言帶的東西全部擺放好,柳月言淡淡的坐在桌子旁邊抿茶,神色意味不明,沒打算動手,也沒打算起身。
“嗯。”
她清冷的嗯了聲,在也沒有多說話。
墨連殇站在柳月言身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轉身走出去,将柳月言的房門關上。
他剛走,湯圓便走了進來,隻見柳月言神色平和,并未有任何不對。
湯圓坐在柳月言面前道:“小姐,今晚的雨,可真大。”
柳月言放下茶杯,微微歪着頭,窗戶未關,暴雨傾盆,涼風吹進來,伴随着無邊的寒意。
“是啊,今晚的風真大。”
“湯圓我們一起去一趟皇宮吧。”
對于那個皇帝,不管怎樣,她想再次見一次。
湯圓搖搖頭:“小姐,若皇上真的快要死去,那麽現在,不管是誰都無法見到他的。”
恐怕這個時候,皇帝的寝宮早已被團團圍住任何人不許探望了吧。
柳月言很執着的道:“我們一起去試一試吧。”
“至少,我有件事情想問皇帝。”湯圓無奈,隻好和柳月言一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外面暴雨傾盆,兩人卻都沒有帶傘,就那般淋在暴雨下面,雨水打在臉上,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