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背着手輕輕的道：“長羽。”
“長羽。”
“長羽。”
他連續叫了三聲，長羽手指動了動，眸子緩緩睜開，裏面一片清明，臉上帶着迷茫和懵懂，許久，她的眸子對視上男子的眸子。
嘴唇輕動，吐出二字：“主人。”
因爲許久未說話的原因，長羽的聲音很是沙啞，聽起來有些難聽，但是男子卻覺得好聽至極。
他真的成功了。
真的将兩條蠱蟲全部養在了長羽的體内。
這簡直就是最爲完美的事情，若是讓北疆那群人知道，不知道會怎麽羨慕他呢。
男子認真的道：“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叫竹離，是我手裏的一把刀，你的忠誠，也隻能屬于我，對于我的任何命令，都不允許拒絕。”
“你之所以會死，是因爲一個叫做柳月言的女子親手殺了你，你的心中充滿仇恨，所以你要去報仇，趁機，潛伏在柳月言身邊。”
“知道了嗎？”
男子聲音帶着絲絲蠱惑的味道，長羽迷惑懵懂的眸子變得晦暗起來，裏面，帶着絕對的忠誠和忠心，以及才提到柳月言時出現仇恨。
“竹離謹遵主子命令。”
冰冷的話，是不容置疑的衷心。
從現在開始，眼前是這個男人，便是她的主子，她唯一效忠的人，哪怕這個人要她死，她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男子很是滿意：“很好，那麽現在，你便自己想辦法潛入到柳月言身邊等待機會，具體怎麽做，我會教你的。”
“潛伏在柳月言身邊時，你便要學會對柳月言忠誠，但是一旦她有任何動靜，你便要立刻告訴我。”
“有事的話，我會催動蠱蟲讓你來找我的。”
長羽，不，現在應該是竹離，竹離恭敬的點頭：“是。”
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男子笑的滿臉詭異，長羽以前的武功和招式全部都存在，唯一改變的，便是她的記憶。
他抹去了關于柳月言的一切記憶，重新給長羽注入一段更加黑暗的記憶，現在的長羽，完完全全是他的人，是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人。
柳月言帶着湯圓和長青出去走走，打算觀察觀察城内的一些情況，也順便去茶館聽聽說書先生的趣事。
主要的目的，是帶着長青和湯圓他們出去走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院子了，在這麽下去，會憋壞了，所以她今日也是難得沒有練武。
柳月言的武功在黎初教導下，變得漸漸好起來，現在的她，已經能夠在黎初三層功力下接招，就連湯圓都覺得有些驚訝。
長青和湯圓在柳月言帶領下開始漸漸被新鮮事物吸引，湯圓不斷四處看看，長青則是安安靜靜跟着柳月言，眸子時不時落在湯圓身上。
嘴角，出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站住，站住，大家快給我攔住她，這人有病啊，吃東西不給錢。”
“站住，将我的包子還給我。”
前方傳來咒罵聲以及憤怒的聲音，緊接着，便見到前方不遠處急急忙忙跑來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身後，則是跟着兩個小販。
柳月言自從避開道路，并不打算多管閑事，可是在那女子靠近時，柳月言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大，就連長青手中的長劍也掉落在了地上。
柳月言閃身，一把攔住女子，眸子仔仔細細的在女子身上打量着。
“長……長羽？”
她的話充滿激動，不可置信，遲疑，驚喜，各種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和長羽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站住，可算是抓到你了，走，跟我們去見官。”
兩個小販圍上來，挽着袖子準備對竹離出手，長青也反應過來，一把攔住兩人：“這些東西多少錢？我們全部買了。”
他的聲音很冷，心情和柳月言一樣，他恨不得仔仔細細的端詳着這個女子，可是眼前，還是要将麻煩給解決掉。
兩個小販冷哼：“三兩銀子。”
擺明了是獅子大開口，幾個包子和小玩意，最多也就幾個銅闆，可是眼下長青不想和他們糾纏，随意的摸出六兩銀子遞給他們。
“滾。”
小販眼底全是驚喜，沒想到這個冤大頭居然真的給了他們三兩銀子。
“謝謝爺，謝謝爺。”
“哼，算你運氣好。”
後面這句話，自然是對着竹離說的。
柳月言還緊緊的抓住竹離的長袖，眼底帶着求證和質疑，竹離手中包子掉落在地上，她有些疏離的和柳月言拉開關系，眸子飛快閃過絲絲殺意，快的讓人看不清。
“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不叫長羽，你可以叫我竹離。”
疏離的話，冷漠的語氣，和以前的長羽完全就是兩個人。
但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嗎？樣貌一樣，聲音一樣，不管是哪裏，都熟悉到了極點。
竹離。
竹離。
柳月言忍不住紅着眼眶，什麽竹離，這分明就是長羽，如果不是長羽，他們怎麽會長的一模一樣？
古代沒有什麽捐精，而長羽的父母也死的很早，根本不可能和别的女子亂搞，長羽他們也沒有别的姐妹，所有的巧合都被推翻。
如果不是長羽，怎麽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長青緊緊捏住竹離的手，聲音有些顫抖：“長羽，長羽，是你對不對？你其實根本沒死對不對？”
他的話帶着激動，可是他們每個人都十分清楚，長羽死了，真真實實的死，已經不可能存在了。
柳月言閉了閉眸子，随即朝着竹離淺笑道：“竹離，你怎麽會在大街上搶别人東西吃？”
站在柳月言身後的湯圓微微皺眉，她剛開始神色也很激動，可激動過後，卻是懷疑，這些，真的隻是巧合嗎？
竹離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肚子餓了，又沒有錢，所以……”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在場的人卻知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