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說,墨連殇道:“你來的時候遲了半個時辰,可是月言那邊出了什麽事?”
安生嗯了聲:“柳小姐院子來了三批人,兩批是沖着柳小姐去的,一批是沖着黎莊主去的。”
黎初結仇很多,有人沖着他去并不奇怪。
“月言爲何會認識黎初?”
這個問題他當時沒問,卻将疑惑放在了心上,黎初這個人神出鬼沒,脾氣也是陰晴不定,想找他根本就找不到。
而現在,卻光明正大出現在月言身邊。
想讓他不懷疑都難。
安生搖搖頭,沒有接話。
黎莊主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好評價。
墨連殇也隻是随口問問,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他都必須調查清楚,以免黎初有什麽目的接近月言,月言雖然聰慧,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畢竟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更何況黎初本身就是個麻煩,四國首富,招惹的麻煩絕對不會比他少。
“我們去湖畔。”
說着,墨連殇就準備朝着柳月言的院子而去,安生卻阻止道:“主子,我們今天必須要去一趟南王府。”
他語氣很認真,甚至于帶着絲絲擔憂,主子将太多的心思都放在柳小姐心上了,甚至于很多他們的大業都沒有去做。
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開端。
墨連殇微微皺眉,他自然知道,可是心底還是忍不住擔心月言。
“走吧。”
安生說的沒錯,他們确實很需要去一趟南王府。
“蘇雲心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兩人邊走邊說,速度很快。
安生嗯了聲:“南王已經去秘密找了皇上求聖旨,想必就在這裏幾天便會昭告天下。”
“南王隐藏向來很深,現在又得了蘇丞相這一大助力,恐怕對我們不利。”
皇帝駕崩在即,每個人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們也必須小心在小心,絕對不能夠在這樣的關頭出現任何差錯。
墨連殇抿唇不語,隻是深邃的眸子更加的冷漠了。
他倒是小瞧了墨凡南了,居然能夠讓蘇丞相和他聯姻,要知道蘇丞相爲人正直,朝中門生遍地,一直屬于中立的勢力。
而現在卻被墨凡南拉了去。
“墨龍城那邊可有動靜?”
最近墨龍城那邊安靜的太不正常了,以前的墨龍城是個多麽高調的人,現在卻無緣無故低調了起來,上次出現的時間。
還是和北國勾結的時候才出現過一次。
安生搖搖頭:“沒有任何動靜,城王幾乎不離開自己的府邸。”
兩人腳步停住,在墨凡南府邸不遠處的閣樓上站定好,墨連殇站在閣樓圍欄便,安生則是和墨連殇保持着一前一後的距離。
墨凡南的府邸最近很熱鬧,不爲别的,就因爲婚事還沒有定下來的時候,蘇雲心便已經在南王府住了下來。
墨凡南府上早已有侍妾,現在蘇雲心去了,那些侍妾自然也開始蠢蠢欲動,蘇雲心不善宅鬥,墨凡南便不得不保護她。
畢竟蘇雲心出事,就意味着蘇丞相這棵大樹要倒了。
安生看了會,随即提議到:“主子,不如我們把蘇雲心……”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在明顯不過。
蘇府和南王府聯系在一起,對他們而言并不是一樁好事。
墨連殇雙手背在身後,神色晦暗不明:“不必,不希望他們成親的,并不單單是我們,别忘記了,還有太子在虎視眈眈呢。”
太子現在已經開始處理起了奏折的時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要開始繼位的意思,一旦皇上駕崩或者讓位,墨諸辰便是皇帝。
在這個節骨眼上,墨諸辰肯定不會希望墨凡南和蘇雲心成親。
安生心底也有些顧忌:“主子,蘇小姐和柳小姐,乃是閨中好友。”
他的意思墨連殇聽出來了,轉身,深沉的眸子有着别的情緒:“你是怕,我爲了月言不會對蘇雲心下手?”
這次安生沒有接話,但是意思在明顯不過。
柳小姐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他在清楚不過,清楚的瞬間還覺得危險,就算是錦兒,當初也隻是單單走進主子心裏。
可是柳小姐卻是特别的,她是被主子放在了心裏。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他不希望看到主子爲了個女子做出有錯誤的判斷。
他們爲此策劃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墨連殇神色無異,淡淡的道:“放心吧,我并沒有失去判斷。”
安生似乎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上前幾步,從懷裏拿出一個竹筒,竹筒打開,冒出縷縷黃色的煙霧。
煙霧緩緩上升,在空中久久漂浮未散開。
等了會,便見到南王府後院出現個穿着黑色便裝的男子,男子神色無異,避開耳目後,迅速朝着墨連殇的方向而來。
“主子。”
男子單膝跪在地上,原本面無表情的容顔帶着恭敬。
墨連殇淡淡的嗯了聲:“墨凡南可有什麽異動?”
男子點點頭:“前陣子,蘇小姐離開南王府,準備去北疆,卻被半路的時候被南王給截了回來。”
墨連殇皺眉:“北疆?”
北疆是什麽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
“是,南王體内似乎有養蠱,但是是什麽類型的蠱屬下不清楚,府上的人對此很保密。”
這個消息倒是讓墨連殇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墨凡南體内居然養蠱,蠱蟲的作用千奇百怪。
“你找個機會查探一翻那蠱蟲的作用。”
命令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是。”
說完,男子腳步用力,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墨連殇和安生也沒有過多逗留,他們剛離開閣樓,墨連殇的神色就變得冷冽起來,四周靜悄悄的,不少房屋都被白雪覆蓋。
安生也拿出長劍戒備起來,緊接着,巷子前後都出現兩批人,他們穿着黑色的便裝,神色寒冷,目光沒有任何表情,猶如隻會殺人的工具一般。墨連殇嗤笑了聲:“太子的走狗還真是多啊。”